而探究的關鍵,就是這西陲郡的流寇勢力了。
混入其中才是最好的辦法。
隻是要如何混入還得想好。
趙白自己擁有百變麵罩,可以隨意變幻容貌,而童童則更強了,她擁有幻化技能,可以將整個人都隨意幻化成任何模樣!
稍微思考了一下後,趙白找了個角落和童童一起變身成為了兩個麵容粗狂的大漢。
“哈哈,哥哥這樣子好怪呀!”看著趙白滿臉胡子的模樣,童童咯咯笑個不停。
趙白當即一笑說道“你這樣子還不夠怪,要跟我一樣怪才行!”
“那好吧!”聽到趙白這麼說,童童立即遵命行事,將麵容變得更加粗獷了一些。
兩個一米八左右的大漢就這麼出現在了安康城之中。
童童可以隨意變幻樣貌和體型,彆說一米八了,就是兩米八都行,隻是為了和趙白看上去相近一些她才沒有變的太誇張。
“一會要叫我大哥知道嗎?”
“知道了,大哥!”
“聲音,注意改變聲音!”聽到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糙漢子用女孩子的聲音說話,這讓趙白心中彆提有多怪異了。
“這樣可以嗎?”童童立即用一個粗獷的聲線說道。
“很好,就這樣!”趙白笑了笑說道。
“嘿嘿!”聽到趙白誇獎童童又立即習慣性的上前摟住了趙白的胳膊。
如果有人看到就會看到一個糙漢子挽著另外一個糙漢子甜膩的撒嬌。
那畫麵太美簡直不敢看!
“咳!童童你這樣子是不行的,現在我們是變裝遊戲,之後要和我保持半個人的距離知道嗎?不能隨便再撲我身上來了!”
“哦!”眼下的童童早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了,所以趙白所說她很清楚明白。
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疏遠自己,眼下隻是為了演戲而已,將就一下也沒有什麼。
而且扮作其他人的樣子也挺好玩的,童童心下還是挺喜歡的,就是少了和哥哥親近的自由讓她有點小失望。
“嗯,一會名字也要改一下,我叫林逸、你叫林童!彆記錯了,叫到林童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在叫你,你要及時反應過來!”
“知道了哥……大哥!”剛準備順口喊哥哥的,想起趙白的吩咐,童童立即換了個稱呼。
“很好就是這樣!”趙白笑著說道,“我們走吧,路上你再熟悉熟悉新身份!”
變幻完畢後,趙白便帶著童童花了點小錢到安康城弄了兩匹尋常的馬匹,而後便童童傳送到了之前記錄石看到的流寇勢力盤踞之處的附近城鎮黃石鎮上。
黃石鎮相比於之前的安康城和西陲城,可是小了很多。
隻是一個小鎮罷了,小鎮的駐防也不是太嚴密,不過到達這個小鎮後,趙白發現這個小鎮的鎮民們生活的快快樂樂的,似乎並沒有被附近的流寇騷擾的樣子。
這倒是讓他有些好奇。
他現在鎮子上轉悠了一下,確定了一下鎮子的情況後,方才和童童騎上剛剛買來的兩匹尋常的馬匹,朝著記錄石記載的那個兩個流寇勢力所在的其中一個勢力駐地趕去。
仔細看過鎮上的情況後,趙白心下疑問就更大了。
按理說流寇盤踞的地方,附近的平民應該會受到最大的影響才是。
怎麼這裡能夠如此安寧呢?
路途中,趙白又經過了一個小村子,結果這個小村子之中的人也過的祥和的很。
這就更加讓趙白好奇了。
懷著疑惑的心情,趙白一路前行。
直到來到了那個流寇勢力所在的山脈位置。
“這天都山名字聽著有些逼格,但是看上去倒是與地球上的山沒有多少區彆!”
來到天都山後,趙白和童童相繼下馬,朝著山中走去。
擁有視界寶珠的趙白,沿途之中輕鬆的就看到了躲藏在暗處的流寇們分布在周圍的暗哨!
而童童則是通過敏銳的嗅覺察覺到了這些人。
“大哥,附近有人躲著!”她小聲提醒趙白。
趙白微笑點頭,“沒事,我們隻管往前走就是!”
在路途中趙白已經經過反複與童童對話,讓她習慣了如今的稱呼!
現在她不會輕易叫錯了。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被暗哨發現了,但是趙白還是和童童仿若未知的繼續往高處走去。
又經過了一些時間後,忽然有兩個從附近的山林中衝了出來。
“兩位還請止步,前麵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了!”
眼見有人攔阻,趙白不禁輕笑了一下。
這是流寇嗎?他還以為自己會直接和人起衝突呢,結果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麼和平的來告誡自己。
“有勞兄台說明,其實我知道前麵是什麼地方,我正是來此處投奔的!”
“哦?你且說說看前麵是什麼地方?”
“前麵是黃石軍的地盤,聽說黃石軍在收留被朝廷迫害的好漢們,我們兄弟二人這才前來投奔!”
聽到趙白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而且明顯聽說過這裡的事跡,那兩人當即相視了一眼而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且在此稍等,我請隊長前來確認一下!”
說著其中一人忽然嘴中吹起了一個奇怪的哨聲。
隨著他的哨聲響起,稍遠處很快就有另外一個哨聲響了起來。
似乎是經過了一番交流,很快趙白麵前那個吹哨之人便停下了動作。
“我們隊長馬上就過來了,請稍後片刻!”
趙白微微一笑道“無妨,我們本就是來投奔,自然不差這點時間!”
見趙白如此態度,那兩人就更加放心了。
這邊剛剛說完讓趙白等待片刻,結果沒有超過半分鐘的時間,那位流寇成員口中所說的隊長便已經趕了過來。
這位流寇成員口中所說的隊長,長的倒是有些出乎趙白的預料!
這人長的非常秀氣,模樣也是書生氣息,怎麼也看不出他身上有零星半點的流寇氣息。
“就是二位要加入我們黃石軍嗎?”
所謂的流寇隻是官方的叫法,所有的流寇勢力都有自己的名字。
眼前的這個流寇勢力便是叫做黃石軍!
趙白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人後便點頭說道“是的,我兄弟二人慕名前來,還望貴軍收留!”
“收留你們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那個模樣清秀的隊長掃了趙白二人一眼後說道。
“但問無妨!”趙白大大咧咧的說道。
“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何被朝廷逼迫?”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這位模樣清秀的隊長眼神倒是有彆於他清秀的模樣,顯得很是凶狠。
聽到這個問題,趙白不禁心中閃過了兩種答案。
第一害人被迫逃難至此,第二被害被迫逃難至此。
對於流寇們來說,哪個答案更符合他們心中預期,這一點趙白很難下判斷。
在仔細斟酌了一番後,他選擇了一個比較冒險的理由。
“我們兄弟二人原本是邊界守軍,結果一次大戰中,上頭將領指揮有誤,害我們整支隊伍陷入危險。
我們幡然醒悟覺得計劃不對,帶著不少弟兄逃了回來,然後就被那個昏庸的將領當做逃兵處置了。
跟著我們逃回來的弟兄,有幾個直接被處死了,剩下的則是和我兄弟二人拚命逃出升天。
結果不曾想那家夥還是不肯放過我們,讓我們背負了逃兵的身份,有家不能回,還要到底被追殺,我們聽聞了各位義軍的存在,我們兄弟二人就想著加入到你們之中。
其一是為了活命,其二是為了報仇!
我們兄弟二人遲早要殺死那個昏庸無能的將領,為所有死去的弟兄報仇!”
短短時間內,趙白就編好了一段還算不錯的故事。
他考慮過,做為流寇這種臨時聚集最後相依為命的團體,應該對於義氣之事還是比較看重的。
他這故事裡,他至少將自己的義氣先體現了出來,而後再將被逼無奈的原因說的清楚。
這個理由是比較容易讓人信服的。
當然也有一定的瑕疵,那就是邊軍出身,也是官兵出身,總有作為奸細潛入流寇軍中的可能。
對於這點趙白也清楚,他也可以編造一個其他的理由出來。
但是其他的理由更容易被拆穿,首先就是家鄉的問題,如果他們要查,很容易查出問題。
說是邊軍,回頭借口是外郡調過來的也好搪塞。
而且既然已經知道了西陲郡上層人士貪汙腐敗,這幫人之中出幾個酒囊飯袋趙白覺得也是情理之中的。
所以隨意編造一個倒是也沒有什麼。
被逼無奈,落草為寇,比起乾了作奸犯科的事情落草為寇多少還是能夠被人接受一些。
哪怕對方是流寇。
也不代表所有流寇都是作奸犯科逃過來集合的。
特彆是趙白看到眼前這人氣質不凡後,他就更加如此覺得了。
所以他覺得一個作奸犯科的理由,自然不如被逼無奈落草為寇的理由更好一些。
聽完趙白所言後,對方沒有多作評價,他隻是繼續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們對平民下過手嗎?”
聽到這個問題,趙白臉上閃過一絲詭異之色。
他多看了眼前這人一眼。
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是希望自己回答有,還是沒有?
在這一刻,趙白不禁覺得這個任務有毒。
剛進入西陲郡,知道西陲郡高層有問題後,就已經讓他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原本以為對付西陲郡這幫高層,從中周旋取得成效已經很耗神了。
結果不曾想,現在連潛入一個流寇的落腳點都要經過心理博弈才行?
眼下他甚至於都不知道要回答哪個答案好。
畢竟對付是流寇勢力,你說你沒對付過平民,又是軍隊出身,想要加入這個的勢力恐怕是有困難的。
而如果說對付這個流寇偏偏就是比較特殊的,不會對一般平民出手呢?
趙白不禁回想起沿途看到的一幕幕。
那些鎮子、村子中的平民都生活的好好的,他們完全沒有受到流寇騷擾的跡象。
結合這一點,趙白感覺自己似乎抓到正確答案了。
他當即回答道“並沒有!”
聽到這個回答對方依舊麵無表情,他接著問出了第三個問題“如果你加入我們後,需要你屠殺平民,你做嗎?”
原本趙白以為第二個問題問完就差不多了。
結果這家夥第三個問題更加致命!
由於前兩個問題回答完後,這家夥一直麵無表情,趙白還真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要想加入流寇勢力,本來應該是斬釘截鐵的回答說願意做才是。
可是眼下這詭異的情況,以及之前看到的村子和鎮子的情況,總讓趙白覺得應該回答不願意做才是正確選擇。
問題隻是簡單的問題,甚至隻是二選一的問題,但是怎麼做出正確的回答,卻太難了。
但是綜合考慮,趙白覺得還是回答不會做比較好,根據沿途的情況來看,他心中離奇的覺得對流寇們回答這個答案會行得通!
但是或許又行不通,甚至還有可能因為一句話答錯死在這裡。
畢竟沿途過來不少暗哨此時應該已經封堵了自己的退路了。
眼下有幾種可能擺在趙白的麵前。
對方就是一群窮凶極惡之徒,自己回答會做,他們自會邀請自己加入,然後找個機會讓自己表現一下,測試自己是否說話屬實。
如果麵對這群窮凶極惡之徒,自己說不會做,兩個從軍隊出來的人,跑來要加入流寇勢力,結果說不願對平民出手,這不是來找死的嗎?
這是趙白其中的一個考量。
當然趙白還有另外一個考量。
這幫流寇都是被逼無奈落草為寇的,或許他們之中也有和自己剛才胡謅的理由一樣加入的,他們和西陲郡上層人士關係不佳,但是對平民卻沒有這樣的怨恨,甚至可能還會進行保護。
從之前觀察到的情況來看,雖然流寇勢力如此行徑很是詭異,但是依舊不失為有這種可能性。
那麼麵對他們,自然應該回答不願意做。
如果回答願意做,也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殺死!
畢竟這樣的人恐怕即便落草為寇,對於心底藏著凶惡之徒,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仔仔細細的思考了一番利弊和可能後,最終趙白決定還是趨向於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回答。
那個下意識就想到的回答,或許就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現在無論怎麼想,都無法得出一個讓自己完全確定的答案,反而會將自己逼入思緒的漩渦之中,越想越亂。
眼下沒有其他任何根據和線索能夠知道這一幫子人是什麼性質的流寇。
但是至少從沿途的觀察,再從剛才那些人對自己客氣的態度中,趙白覺得他們不是窮凶極惡之徒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如果打錯了被圍殺,他也隻能和童童拚命逃脫了。
得虧兩人都有一定的無敵保命手段在,倒不至於被殺就立即會死。
隻是被逼出的保命底牌還是挺坑的。
不過眼下這個風險不冒也得冒了。
直到此時此刻,趙白方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小看了西陲郡的流寇勢力了。
仔細回想一下,他們能夠跟西陲郡高層在整個西陲郡內糾纏這麼久都依舊存在,顯然他們也不是一群無腦之輩集合而成的。
自己之前還以為可以輕易混入其中,輕易打探到消息。
現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
剛開始隻是將西陲郡的上層勢力高看了一些,並且不主要精力放在了想辦法與他們周旋上。
現在趙白已經清明了。
這西陲郡這個混濁的泥潭,無論是西陲郡高層還是這些流寇勢力,全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全部都要小心應對才是!
不過眼下已經走到了絕路了,隻能硬著頭皮回答了。
趙白結合之前所有情況,最終回答道“我們是邊軍出身,保護道南國子民是我們的自責,雖然我們被昏庸的將領迫害,但是冒然讓我們對付平民,我們還是做不出來的。
不過如果要對付一些欺壓平民牟利的豪紳,我們倒是很樂意出手,我們的目標本來就應該是他們才對啊,他們才是油水最多的家夥,平民們本就生活艱苦,也沒有什麼油水可榨的,對付平民,對我們並無什麼益處!”
聽完趙白的回答,原本一直麵無表情的那位麵容清秀的隊長,忽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居然敢在流寇的勢力之中做出這種回答,看來你所言是真心的。
你們的考驗通過了,歡迎你們加入我們黃石軍!我叫兼川,是我們黃石軍守衛隊的隊長!”
聽完兼川所言,趙白心中當即鬆了一口氣,不過表麵上他還是假裝驚訝的說道“這……這就通過了?我還以為我的回答要給我們兄弟二人帶來殺身之禍呢!”
“哈哈,你能夠在如此擔憂的心境中還能夠說出剛才那個答案,這才說明我沒有看錯人啊!”
“也就是說我們黃石軍並不會對付平民了?”趙白當即一笑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黃石軍的成員們,其實都是和你們兄弟二人差不多的情況,被逼無奈集合在一起的,具體的我們回寨子細說,對了還不知道兩位兄弟如何稱呼呢!”兼川一邊引領趙白兩人前進一邊微笑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