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知餘生!
回到家,還好唐訣準備的午飯還熱著,我趕緊吃了兩口,終於忍不住問“晚上丁蕭也會去嗎?”
唐訣遲疑了一下,答“應該。”
說是應該,那八成就會去了,我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唐訣從背後攬著我的肩“彆想了,這不是你能左右的。”
唐訣說得對。如果丁蕭確信無疑是唐家的孩子,那麼這一切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注定,確實是我不能控製的。可心底的惴惴感告訴我,我寧願晚上見不到丁蕭,這樣也許還能維持白天的兄妹友好。
見我愁眉不展,唐訣失笑“你在擔心什麼呢?我以為丁蕭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怎麼還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反駁“誰苦大仇深了……”隻是聲音越沉越低,說起來都沒半點底氣。
晚上要吃飯,我就推掉了劇組的探班,關真堯雖然不滿意可還是表示理解。我沒有額外換衣服,隻是在那件素淨的連衣長裙外麵加了一件紅色的小西裝外套。
領著兩個魚,由唐訣開車,我們不一會就抵達了賓至酒店。
他們訂的包廂在三樓,我和唐訣一人牽著一個魚,坐著電梯上去。
推開包廂大門的一瞬間,我有些心跳加速,白晃晃的燈光下坐著上一次在我家談判的幾人,旁邊還有一個唐曉。我一眼就看見坐在丁慧蘭身邊的丁蕭,他衝我微笑,就像今天中午送我回家時那樣溫暖。
我努力擠出笑臉,和唐訣帶著兩個魚依次落座。
唐雲山依舊不看我,他隻是看著唐訣,眼裡有我看不懂的暗湧和神情。他說“人都已經到齊了,那就上菜吧。”
坐在另一邊上首的李巍穿著一件灰藍色的中式短衫,隻是輕輕哼了一聲“吃什麼菜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們唐家預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然後李巍又說“我還請了一個人,這樣也好做個見證。”
又請了誰?我看著一眼坐在李巍身邊的李小西,她一直在盯著我,那目光算不上友好,隻是褪去了之前的敵意還保留了一絲戾氣。
菜上了一半的時候,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人大步流星的走進來,邊走邊說“抱歉,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看見這人我莫名一樂,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張沛之!
李巍怎麼會請張沛之來呢?轉念一想就想通了,下一秒張沛之的話就驗證了我的猜想,他說“家父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已經去保健醫院做康複了,所以今天我代替他來。”
果不其然!李巍請的根本不是張沛之,而是張老!
像李唐兩家這樣解決事情,需要見證人,怎麼看也不可能會邀請資曆尚淺的張沛之,雖然張沛之到s市的時候可謂風雲湧動,處事大刀闊斧、雷厲風行,但他畢竟太年輕了,離眾望所歸的程度還差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