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知餘生!
徐沉予在前麵走著,我距離他大約兩三米的位置慢慢的跟著,終於走到了一間病房麵前停了下來。
那個之前給我們開門的女人,看起來約莫四十歲上下,她輕聲說“今天已經吃過藥了,情緒平穩了很多,知道你要來陪她吃飯,一直很高興,在等著你呢。”
徐沉予聽著這話,表情居然浮現出一抹溫柔,眼底儘是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那女人用鑰匙打開門,讓我們走了進去。
隻見四下雪白的病房裡亮著兩盞橘色的燈,一張病床上坐著一個女人,她黑色的頭發披著,隻能看清半邊臉。
我卻詭異的覺得眼熟,忍不住退後兩步。
那女人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說“姍姍,你看誰來了?是哥哥啊,哥哥來陪你吃飯了。”
病床上的她緩緩的轉過臉來,我看到她的臉時腦海裡像是響起了一道驚雷,轟鳴聲灌耳,隻震得我心頭不住的顫抖。
這是!那天在唐訣公司見到的那個毀了容的女人!
徐沉予溫和的走過去,坐在床邊,笑著說“姍姍,我們一起吃飯吧。今天哥哥帶了一個妹妹過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病床上的女人露出莫名的表情,大概是聽懂了吃飯,她點點頭“吃飯,好,一起吃。”
很快,療養院裡的套餐就送了進來,一人一份。
套餐裡是按照營養食譜配好的菜,有胡蘿卜青瓜海帶,有煎蛋和牛肉丁,還有一份熱騰騰的菠菜湯,配著白白的米飯看上去色澤誘人。
隻是我一點食欲都沒有,拿著勺子遲遲沒敢入口。
徐沉予轉頭對我說“快吃吧,你不餓嗎?放心好了,裡麵沒毒。”
說著徐沉予拿起勺子,溫柔的喂起麵前的女人。那毀了容的女人也很聽話,乖乖的張口吃飯,病房裡一時安安靜靜的,隻有勺子碰到餐盤發出的叮咚聲。
就算沒食欲,我肚子還是餓了,就算一會有洪水猛獸,我這會也得吃飽點,沒體力可怎麼行?
我草草吃了個半飽,徐沉予開口問我“你知道她是誰嗎?”
唐訣說過,如果是毀了容的女人來找他,那可能是徐鹿。但,我們誰也沒把握說她就是徐鹿,況且進來的時候,明明稱呼她的名字是姍姍,並不是徐鹿啊!
我遲疑著搖搖頭“我不知道。”
徐沉予有些悲涼的笑了“我想你也不知道,她是我同胞所生的妹妹,我們是龍鳳胎。她叫徐穎姍。”
我“噢”了一聲,還是不知道徐沉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在一邊,顯得自己像個呆呆的木偶。
徐沉予專注的看著徐穎姍,又說“我妹妹從前可漂亮了,可是因為一次想不開,她就變成了這樣。”
徐沉予的眼睛從他妹妹身上轉移到了我麵前,他問“你知道她為了誰才會變成這樣的?”
他的眼神帶著絕望的寒冷,看得我心臟一下咚咚的跳了起來,我有些煩躁的放下餐盤“那總不會是為了我吧?徐先生,我實在是不想打擾你們兄妹的相聚時光,謝謝你的晚餐,我想我該離開了。”
我站起身,正要往門口走,身後徐沉予的聲音帶著不容分說的肯定,他說“是為了你的好老公唐訣,才會變成今天這樣,你覺得作為唐太太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我憤怒的轉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說是因為我老公就是因為老公嗎?徐先生,你也算是在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說話可要講證據的!”
大概是因為我的聲音大了,徐穎姍嚇了一跳,露出慌張的神情。她一把抓住徐沉予的胳膊“是唐訣來了嗎?是不是他來了?”
徐沉予有些惱火的瞪著我,隨後安撫好了徐穎姍,然後一把抓著我的胳膊把我帶到了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