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知餘生!
外麵什麼也沒有……仿佛剛才在後視鏡裡看到的人影隻是我的幻覺。
一定是我看花了眼!
我定了定心神,繼續開著車回家,路上還拐去了超市,采購了一大堆的東西。唐訣說我是屬倉鼠的,一開啟購買模式就停不下來了。
快到家的時候,天陰沉沉的,看樣子就快下雪了。兩個魚得知可能要下雪,快活的差點跳起來。
我一邊在廚房切菜一邊尋思著什麼是幸福,幸福大概就是夏天能看花,冬天有雪賞,還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吧!
廚房裡很快就開始變得霧氣繚繞,充滿著煙火氣息的蒸汽在我四周輕輕柔柔的飄蕩著。我沒有開油煙機,反而是覺得這樣的感覺很有家的感覺,我甚至很喜歡聞這樣的味道。
帶著淡淡的食物香氣,讓我整個人身心都變得舒暢起來。我哼著不知道調子的小曲,一邊醃製著肉,一邊看著正在燉的鍋,心情也開始雀躍起來。
正自我陶醉的時候,唐訣站在廚房門外,一手扶著門框,無奈的笑著“你是在……煮飯?”
我高興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快來嘗嘗,覺得怎麼樣?”說著,我就拿筷子夾起之前拌好的涼菜塞進他嘴裡。
唐訣細細品味後,點頭“不錯,有水準。”
我自得“這麼長時間沒做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疏了。”
話還沒說完,我像是警覺到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刻意的想要擺脫在島上的那段時光,可以說是我沒有勇氣,也可以說我根本愛逃避。但我就是不想麵對,不想提起,甚至不想唐訣問我任何關於這些的問題。
我們突然陷入了茫茫的沉默中,廚房裡隻有燉鍋發出呲呲的聲音,像是一種煎熬,還帶了那麼一點催促的味道。
我開始手忙腳亂的拿這個翻那個,在廚房裡來來回回轉了兩圈,我手上還是隻拿了一隻鍋鏟。
心一下子慌成一團,滿腦子隻有三個字怎麼辦?
我該怎麼辦?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突然,唐訣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他的掌心握住我的手,說“我來吧,你去休息會。”
“我……”我下意識的抬眼,卻撞上了他的眼眸,原本握緊的手也漸漸鬆開。
唐訣笑了,他拿過鍋鏟,說“好了,你的魚要怎麼做?煎著吃嗎?”
我看了眼還在盤子裡躺屍的三文魚,點點頭“嗯,我已經醃好了。要不,還是我來吧……”
唐訣說“你把外麵的沙發凳拿來。”
我蒙了“拿那個乾嘛?”
唐訣點火熱鍋,說“你就坐在門口,然後指揮我怎麼做。”
我懵懵懂懂的跑去拿了沙發凳,然後人五人六的坐在廚房門口,看著裡麵的唐訣係著圍裙拿著鍋鏟的樣子。
心裡的緊張開始一點一點的放開,我就這麼坐著,一邊說著自己的晚餐計劃,一邊告訴唐訣下一步該做什麼。
其實我很清楚,唐訣雖然出身豪門,但絕不是個生活白癡。甚至某些方麵,他比我這個女主人做的還要好。
就是這樣的唐訣啊,才讓我念念不忘又依依不舍吧!
所以,我不能也不敢提起那個島上發生的一切,哪怕隻是一個吻。
突然,唐訣的手被燉鍋燙了一下,我心裡一急,立馬站起身跑過去“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哎呀,還是我來吧!”
我拽著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麵衝著,一麵心疼一麵嘮叨著責備。
這是燙傷,我又不能開熱水給唐訣衝洗傷口,這冬天的自來水冷得透骨,我就這麼看著唐訣的手在不斷流動的水下衝著。
唐訣燙到的地方在手背,已經紅成了一小片,在水流的安撫下,傷口沒有起泡,這讓我鬆了口氣。
漸漸的,我忍不住伸手過去,跟他那隻手十指相扣糾纏在了一起。
水冷得超過我的想象,我握緊了唐訣的手心,覺得這樣能讓他感到暖和一些。
我說“冷嗎?還疼嗎?”
唐訣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他回答的很老實“冷,不冷了。”
我說“叫你逞能,我都說了我來啊!你非要跟我搶鍋鏟,活該燙你!”
嘴上不饒人,卻心疼萬分,這大概就是我最真切的反應了。甜言蜜語,我說不出口,但卻願意為眼前這個人分擔所有疼和苦,隻要他沒事。
唐訣笑出聲“我還不是想讓你休息會,你就這麼不領情啊?”
我故意板著臉“你燙傷了,我可不領情!”
衝洗了超過半小時,我才讓唐訣的手從冷水裡解放出來,然後給他手背塗上燙傷藥膏,勒令他在客廳休息,不準踏入廚房半步。
因為唐訣這個小插曲的影響,晚餐開飯的時間比平時整整晚了快一小時,當我把做好的飯菜端上餐桌,兩個魚直呼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