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真是禍害遺千年,老天待自己不薄啊!
不過這秦子沫可是自己的頭等一號大仇家呀,一瞬間還真是讓人陷入兩難。顧心柔心裡明白,自己手上沾再多的鮮血,也不可能讓人起死回生。
唉,你說你是誰不好呢,偏偏是自家仇人。
顧心柔陷入沉思,多殺一個人或少殺一個人不都是看自己嗎。人家救了自己的命,難不成還要恩將仇報。自己可是很有原則的,從來都不殺無辜之人,雖然秦子沫也不怎麼無辜。
煩死了,到底該如何抉擇呀。
啊啊啊!
顧心柔躺在床榻上,完全忘了自己身上這些傷了,小聲的說“算了吧,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頂多我以後不殺你就是了,等我報答了你的恩情,我們也還是仇人。”
大約躺了有一小會兒,顧心柔終於知道自己身上的傷是有多麼疼了,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能活命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對於顧心柔現在最要緊的事兒,就是給寒風通個信兒,彆真以為自己丟了滿世界的找。她抬著胳膊,慢悠悠的走到書桌邊,拿著毛筆蘸了下自己的唾液,把信寫好了。
她對折,對折再對折。一施法,幻化出來一隻金色的小鳥,她把信塞到小鳥的嘴裡,又一施法讓它去找寒風。這下子就可以好好的養傷,不必擔心了。
顧心柔把毛筆往地下一扔,自己拖著這全身是傷的身體跑回床上,躺了下來。慢慢的就進入了夢鄉,把一切事情都拋之腦後……
可令顧心柔沒有想到的是,她這點兒小把戲,小法術根本就逃離不了白玉門的結界。此時被人拿下了,顧心柔都不知道,還以為信已經到了寒風的手裡了呢。
驍泱殿內,秦子沫正在和他的師兄權印說撿到紫菀的事,也就是撿到顧心柔的事兒。
權印對這件事兒非常的不滿意,來回地踱步說“師弟,她來路不明,萬一是魔族那邊兒派來的奸細怎麼辦。”
誰都會擔心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顧慮都會有的。秦子沫說道“咱們這兒和魔族已經很少有染了,除了那萬毒域不安生以外,沒有什麼值得好防範的。紫菀最多不過是個小姑娘,我看這孩子眼神清澈乾淨得很,應該不會什麼奸細。”
權印知道秦子沫做什麼事兒都一根筋,認定了,就是認定了。誰都改變不了。所以他就說“這可說不準……我也知道多說無益,你多防著點兒,也是好的。”
“多謝師兄提醒,我記下了。”秦子沫說道。
既然話已經放下了,聽不聽也就是秦子沫的事兒了。權印隻是想告誡他,身為一派掌門,五派之首。他不是隻屬於自己一個人,而是屬於全天下的人。不能因為一個人或是一件事改變自己的軌跡。
所有的人都得學會成長,就算是秦子沫也不例外。
俗話說的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顧心柔這滿身傷痕累累的是硬生生的在床上躺了有三個多月,這每天除了能看見秦子沫以外,其他的人,顧心柔一概見不得。
這天晚上秦子沫給顧心柔準備了藥浴,裡麵都是各種的名貴藥材。
顧心柔摸了摸水溫剛剛好,一臉的小傲嬌,“還真是有心了,就當給你個麵子。”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可樂開了花兒呢。
以前寒風這麼做的時候,也不見得顧心柔有多麼的開心。
話說自己的信寄出去有一陣兒了,寒風是還在生氣嗎。為什麼遲遲沒回信呢。
顧心柔泡著藥浴想啊想,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是非所以然來。乾脆她就不想了,玩兒弄起了水,弄的水到處都是,濺了滿地。
正當顧心柔圍著浴巾出來的時候,腳正好踩到了剛才自己潑的水上麵,滑溜溜的,不用想也知道要摔倒了。
這次要出洋相了,哪知秦子沫突然出現把她抱住,顧心柔的臉刷一下的紅了,什麼情況。
秦子沫麵無表情,隻說了一句“咳……注意安全,我先出去了。”
兩個人都本著,隻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心態。
“哦,好。”顧心柔站在原地,心就像小鹿亂撞一樣,很久沒有緩過神來。
顧心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剛剛秦子沫抱了自己,不知道有什麼可歡喜的,就在那裡傻樂。
嘿呀~這個時候怎麼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了呢。啊啊,顧心柔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果然帥哥這個東西是看不膩的。
但是重點不應該是秦子沫怎麼進來的嗎,果然神仙的重點和咱們普通人的重點是不一樣的。
自己淩亂了一會兒後,顧心柔換好了衣裳,但卻怎麼也睡不著覺。
想著自己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卻一直都待在驍泱殿的側殿,好生沒意思的說。
她起身到處尋找著秦子沫,想看看他在乾什麼。顧心柔找了許久,終於在後殿找到了他,秦子沫就靜靜地坐在那裡彈奏著琴,曲子是那樣的悲涼幽深。
顧心柔走上前去,還假裝偶遇說道“師尊,好巧啊,走哪兒都能碰著你,這麼晚啦,你怎麼還沒睡呀?”
他停住了撥弦的手“不巧,剛剛不是見過麵了嗎。你沐浴完怎麼不睡覺啊?”
顧心柔嘿嘿嘿的笑道“我這不是睡不著嘛,再說你不也沒睡。你一個人坐在這裡悶頭彈琴有什麼意思,不如讓我陪陪你呀。”
“來,坐在我身旁,我教你彈琴。”秦子沫拍了拍自己的旁邊,示意顧心柔過來坐。
求之不得啊!
顧心柔二話沒說就坐在他身邊,和他依偎在一起,秦子沫也手把手的教著,顧心柔的心砰砰的跳著,好像世間最美好的不過如此。
就這樣,誰還有心思彈琴啊。自己的魂兒啊,早就不知道飄到何方去了呢。
這心思啊,越想越離譜。顧心柔不知道想到什麼了,噗呲一下,手一使勁,琴弦崩的一下斷了。
她連連道歉說“對不起啊,師尊,我再賠你一個。”
秦子沫低著頭,看著那把斷了的琴弦,這琴可是跟了自己很多年了,從來都沒有彈斷過。
他微微皺著眉頭,歎氣說“罷了,既然琴弦斷了,我們便回去吧。”
“師尊!我真的可以再賠你一個的。”顧心柔追著跑過去。
秦子沫抱著琴,對她說了一句“紫菀你心太亂了,不適合彈琴。”
不過就是崩斷了個琴弦,怎麼就能證明心太亂了呢。心太亂了,就不能彈琴了,這是什麼歪理。
顧心柔沒有再追上去,而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