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秦昊眼睛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好像看東西的時候總會有重影,模糊不清,有時候甚至還會腦袋發暈,找人看了也沒檢查出什麼問題來。
還好這種情況不是很多,十天半個月才有一次,延續最多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好了。
“沒什麼大礙,小枝你不用擔心。”
小枝卻不放心,昏暗燈光下那張漂亮的臉蛋兒儘是憂色,眉毛也蹙著,嘀咕道“練武之人眼睛是大事,不能馬虎。等明天領了月錢後,得找城裡最好的郎中給少爺瞧瞧才行……”
作為侯府少爺,秦昊每月能領到十兩銀子的月供。
平時這些月供小枝都會用來給秦昊買對練武有幫助的藥材。當然,藥材十分珍貴,就算每月十兩銀子全部搭在裡麵,也買不了多少。
第二天。
小枝一早去廚房拿了簡單的食物,主仆兩人吃完後,秦昊照常抓緊時間練武,小枝則是清掃房間。
嘎吱……
院子老舊的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響,沒有敲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來者帶氈帽穿灰衣,侯府下人打扮。
此人叫劉青,尖嘴猴腮,身材偏瘦,是負責每個月給侯府各房發放月錢的奴才。他走路弓著腰看上去很卑微尊敬人的樣子,但那不過是他平時養成的習慣,進入秦昊院子他可沒有多少尊敬,要不然也不會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了。
小枝見狀卻沒有計較對方的不禮貌,而是很高興的迎了過去。
這人來,就代表他們這個月的月錢到了。
“這是五少爺這個月的月錢,小枝你拿好了。”劉青從懷裡摸出一個錦囊遞過去。
小枝很高興的接下,但馬上就臉色一變,連忙打開錦囊將裡麵的銀子倒出來,仔細數了一下,馬上便憤怒的盯著對方,“為什麼才五兩銀子?少爺每個月的月供是十兩,還有五兩呢!”
劉青嘿嘿笑了笑,依舊‘恭敬’地說道“這是賬房給的。最近侯府開銷很大,需要開源節流。”
小枝完全不相信這一套,怒聲問道“難道為了開源節流,侯府各房的月錢都減半了嗎?”
劉青一愣,隨機抬頭看著小枝那漂亮的臉蛋,眼神中浮現一抹猥瑣,不慌不忙地道“當然不是。隻有針對一些沒前途的人,才會減少。”
“你……”小枝指著劉青,想說他欺人太甚,就被秦昊從後麵一把拉住,拉倒自己身後。
秦昊不說話,隻是眼神發凜地盯著,讓劉青眼皮跳了跳,有些懼怕。但隨即想到了什麼,眼神中就又浮現一抹不屑,神色如常。
“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秦昊一聲暴喝,“竟敢私自克扣少爺月錢,你是想被剝皮抽筋嗎!”
大夏王朝成立至今,已經有三百餘載,武道昌盛,幾乎形成了人人習武的景象。
深秋時節,帶著寒意的風刮來,街上的落葉堆積了一層又一層,放眼望去滿是蕭瑟之感。但東陵城西南方秦侯府,卻照樣莊嚴肅穆,氣勢恢宏。
秦侯府占地極廣,府內足足容納了一千多人,就算在大夏王朝都城這樣的府邸也很少見。侯府門口矗立著的兩隻比人還高的石獅子,以及穿著鎧甲目光如炬的健壯士兵,讓路過的行人不敢多瞧。
秦家,東陵省最大的家族,整個行省都是屬於秦家的管轄範圍。
大夏王朝皇帝乃是出自於因為秦家先祖,乃是跟隨著大夏王朝太祖皇帝平定天下的開國功臣,後來被封為一品侯,威名赫赫,太祖皇帝直接將王朝二十四行省之一的東陵省賞賜給了秦家做封地。
砰!砰!砰!
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逐漸變黑,侯府一間破舊的小院子裡,有位十五六歲的青衫少年仍然還在勤奮的苦練拳法。
“哼哼喝哈!”
少年紮著馬步,練拳異常認真,額頭上往下滴的汗珠說明他正在全力以赴。可惜他的拳法卻威力有限,拳風連樹葉都不能卷起,更不用說開山裂石,震斷江流了。
咬著牙,滿臉堅定。
“為什麼,我付出的努力比彆人多得多,得到的卻比彆人少!”
“同為秦家子弟,流傳著秦家的血液,其他同齡人都已經到了煉體四重、五重,甚至是煉體六重大圓滿,我還停留在煉體一重!”
“這蠻牛拳,我苦苦修煉了兩年,卻仍然連小成都算不上!”
“實力低下,就隻能任人欺負。我作為侯府的少爺,卻連府內許多奴才都看不起我!”
“我不認命!我要努力修煉,努力修煉!”
少年叫秦昊,今年十五歲,秦侯府現任家主的第五個兒子,人稱侯府‘五少爺’。
可是秦昊這個少爺,因為是庶子出生,再加上修煉資質極低,從出生到現在,幾乎從來不曾享受過少爺的待遇。除了不用每天乾雜活,他在侯府內的待遇威望甚至還不如一些有靠山的下人奴才。
當然,就算是不受待見的庶子,還是可以修煉武道,侯府藏經閣內的武學典籍也可以隨意觀看,這是很多下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侯府內很多地方點上了燈籠,秦昊精疲力儘,腿腳一軟才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大夏王朝建國至今,已有兩百餘年,一直都是崇尚練武,想要封疆拜侯,成為人上人,幾乎隻有練武這一條道路!
秦昊想要改變自身的處境,就隻有拚命的修煉,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
“少爺,少爺,晚飯來了,咱們可以吃飯了。”
院子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提著食盒少女,年紀比秦昊長一歲,已經滿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