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峨眉!
機遇人人都不想放棄,但不同的是有的人能夠看出機遇後麵的風險,有的人隻看到了其中的利益。
排除來自陸玄的種種幫助,白衣教能有如今局麵,楊雲瀾和蘇遊的能力眼光都是不差的,其中得失,雖然因為身份地位緣故不能一眼看透,但大略還是可以估算出一些來的。
“具體如何行事,隻怕還需前輩詳細說說。”
二人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貿然做出決定,他們需要對這件事情有更多的了解。
羅賢也不見怪,這本就是應有之義,況且蘇遊二人若是倉促答應下來,他反而要生出一些憂慮來。
“有何疑慮之處,你們儘管問便是。”
蘇遊也不客氣,將自家一些看得尚有幾分模糊的地方都一一問了出來。
楊雲瀾便在一旁做些補充。
羅賢也自都做出了解答。
二人所詢之事,大多還是勢力牽扯,布置細節,成功幾率等等的問題。不過一番交談下來,猶自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陸玄在一旁聽著,也不插嘴,隻是大略把握方向,分辨其中是否有錯漏之處,後麵再做提點。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方總算是從頭到尾的把一些問題聊了一遍。
“此事我二人答應了。”
聊完之後,蘇遊二人略作交流,很快做出了決定。
羅賢聞言大喜,雖說白衣教隻是個俗塵勢力,哪怕教眾有幾個修士與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但從另一個層麵來說,白衣教卻能夠助他成道,是萬不可忽視的存在。
如今二人點頭,也就意味著手下神道布局又更近了一步,成道之機也愈發明朗了幾分,如何能不高興?
“如此便多勞二位了,但有什麼不好處理的地方,一定要與羅某聯係。”
喜悅之下,羅賢更是起身一禮。
蘇遊二人不敢輕慢,何況他們也不沒有好處,自然不敢受下。陸玄見了這一幕,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大抵還是比較高興的。等到兩方坐定,又將自家瞧出來的一些不足之處說了出來。
如此一番交流過後,總算有了個初步的定計。
而陸玄在兩方達成合作之後,便生了離去之心,身隨意走,也不與蘇遊幾人告彆,乾脆直接離開了白衣教總壇,往南海方向而去。
此去自然便是為了之前琢磨的九嶷鼎以及三弟子之事。
浮雲而遁,陸玄也沒有太過倉促,此去隻是問個消息,並不是要將九嶷鼎取回來,倒是寒石峽方麵多年不來個消息,有些不太對勁,但就算發生了什麼,他急也無用。
況且憑借神英夫婦二人法力,怎麼想也尚且不至於在海外出什麼事情去。
此外李靈雲自打定下名份之後,便算是他的弟子了,弟子若是出了事情,憑他如今元神修為,多少有些感應,也沒必要太過胡想。
陸玄此去,抱著的更多是訪友之心。
話說回來,自打他元神成就之後,就少了因為武當開府以及千三大劫所帶來的些許躁意,如今大抵有一些儘力而為,順其自然的心思。
回過頭去看,峨眉事實上也大致如此,對於千三大劫將臨,整個峨眉派也除了年輕一輩的弟子,多半都沒有因為千三大劫就生出多少憂慮來,該做什麼準備就做什麼準備,該修煉的時候就修煉。
千三大劫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修行路上所必須要走的一個坎,平常心對待。
想來這也是千百年傳承下來所生出的一股玄門大宗氣度。
相比之下,陸玄此前因武當山變故生出種種憂慮,後又和羅賢急忙忙鼓搗神道體係,為此不惜耗費許多本該用來修行的時間去處理其中事情,現在回想,是有些失了分寸。
隻是真要說這分寸的把握,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而且在他看來,實也難說現在的想法就是正確的。
搖了搖頭,陸玄也不在胡想,將心神放在周遭風景之中,元神生成,神自清靈,神思飄散感應這天上玄風,漸漸倒也生了些彆樣趣味。
……
行不知多久,陸玄來到了南海海岸,轟隆一震悶雷將他從冥思中驚醒過來。
睜眼看去,隻見天地之間,雷電相接,黑雲密布,風暴卷湧,一副毀天滅地的場麵。
他本意直接出得海去,而對他修為來說,這些天災也還不至於有阻攔他的能力。隻是正當他欲要運轉遁法,跨越這綿延數十裡的風暴之時,偶然往下方一看,卻見著一樁麻煩事情。
這數十裡海岸線上,有不少漁村漁船,風暴緣故,卻卷了海嘯撲來,尚且遠在十餘裡外,便有了數十丈高的浪頭,這海浪一路積累潮汐之力,真到了海岸邊,一撲下來,還不知要害去多少性命。
雖說天道無常,生死有度,但修士自該有悲憫之心,且陸玄所修玄門心法,本也講究外功積累。
見此場麵,自然不好不管,不然於道有瑕,心中一歎,按下了雲頭。
隻是他雖有心救助,然天地之威,並非人力所能完全抵擋。
尤其如此聲勢的海嘯,其中蘊含的沛然潮汐之力便是仙真人物也難說完全消磨了去,何況這一片海岸線過去,漁村漁船實在不少,倉促之下,哪怕隻是救人也難救個完全。
但這個時候,陸玄也實在顧不得多想。
念頭一轉,從玄虛劍匣之中取出了一樁法寶來,此寶不是其他,乃是他得自赤真仙府的‘四海圖’,此圖乃是赤真子早年煉道寶物之一,與驅山印隱有些相輔相成的意味,隻是一如驅山印一般,入手之後,陸玄便極少用過。
他有龜蛇劍、皂纛旗,此二者才是他自身緩慢祭煉而來,與身相合,況且因種種緣故,他自踏修行以來,少於人鬥法論劍,除了一些特殊場麵,實在也極少動用法器,如此情況之下,這兩件法寶自然就不怎麼拿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