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情侶告訴張滿月和具燦成,自從他們從圓月古鎮回來之後,一直都有很多地方不對勁,比如身上突然出現一些青紫的傷痕,比如對著鏡子卻看到了一張不屬於自己的臉,比如恍惚之間會看到一根紅繩係在自己的手腕上。
甚至本來在宿舍睡得好好的,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卻發現兩個人一起睡在學校的青草地上。最近幾天他們可以說是被這些怪異的事情折磨的心力交瘁,可拜了不少佛,求了不少神,情況並沒有任何的改善。
“紅線,你說會不會是月老在保佑他們的姻緣呢。”走在回滿月酒店的路上,具燦成疑惑地道。
“月老?有個錘子的月老,就算有,你以為神仙真的那麼閒的慌嘛,不好好修行管這點破事,又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張滿月沒好氣地道。
具燦成癟了癟嘴不再說話,他覺得最近張滿月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張滿月的心中也很是糾結,一方麵她想要儘快解決這件事情,到時候就能從滿月酒店解脫,回歸故土。
另一方麵,她又不想要這件事情解決,雖然每天隻能麵對各式死法的鬼魂,還有他們放不下的一堆破事,可畢竟這樣的生活模式已經很多年了,都有些習以為常了,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何況故土依在,故人卻早就隨時光消逝,自己重活自由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突然之間,張滿月發現她除了幫鬼魂了了心願,其他的什麼都不會了。
一步踏出,張滿月和具燦成便消失在了原地,進入了滿月酒店。
“不虛此行,早知道他們有古怪。”趙吏望著兩人消失的地方,目光深邃地道。
“這就是傳說中隻在滿月之夜出現的月之客棧嘛!”王小亞道。
“我感受到了其他的靈魂擺渡人的氣息,他們就在這裡。”趙吏目光如炬,盯著眼前那一排隨風而動的婆娑樹影。
“讓我召喚天雷來轟開結界。”玄女霸氣乾脆地道。
“不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趙吏阻止道。
都已經過了午夜時分,大學校園中仍然有宿舍亮著盞盞燈光,可敬的“修仙者”仍然在鏖戰著。
男生宿舍中
“哢哢”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具披散著頭發的白骨從一個男生的身子下麵顯現了出來。
它的腳骨抵著男生的腳掌,隻剩下森森骨節的手扣著男生的手腕,肋骨根根展開,而後勒在了男生的身子上麵。
它就這樣控製著男生從床上走了下來。
同樣的一幕場景還發生在女生宿舍。
兩具白骨控製著這一男一女從黑色的夜幕之下掠過,眨眼的工夫便飛出老遠。
“追。”張滿月睜開眼,淩厲地往天上掃了一眼。
身前的陰馬長嘯一聲,踏在空氣上,拉著黑褐色的馬車飛入高空。
“我說今晚有好戲看吧。”趙吏站立在天台上,一副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瑟什麼,再不追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王小亞白了洋洋得意的趙吏一眼。
圓月古鎮
兩具白骨控製著那對情侶來到了古井邊,可是早有一道身影在這裡等候它們多時了。
哪有什麼富家千金和窮困書生的愛情故事,隻是豪門的妾室與人廝混在了一起,最後雙雙被沉入了井下。
人不是好人,可井卻是好井,所謂的圓月古井,其實是一滴眼淚所化,一滴神明的眼淚。
當趙吏和王小亞趕到的時候,圓月古井周圍隻剩下一堆散落的白骨和兩個昏迷了過去的學生。
在井邊卻貼了一張黃符,隨著微風拂動著。
趙吏走過去,揭下黃符,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是葉易的符咒。”
“快去月之客棧。”王小亞立刻反應了過來,恐怕這裡的異變和葉易脫不開乾係。
隻是等到兩人來到月之客棧,發現整個客棧早就不見了蹤跡。
其實月之客棧還在這裡,隻是葉易借助元神光布下了更玄妙的陣法,以趙吏和婭現在的修為暫時還破除不了一件人間神器的屏障。
“我們也該回去了。”站在滿月酒店的高台上,葉易歎了一口氣。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張滿月望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充滿著謎題的男人,對於他的過去越發的好奇了。
她決定要跟他回去看一看。
看看他那兩顆珍貴的寶石,琥珀和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