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清嘟了嘟嘴,“沒意思……本以為能騙得了大家,沒想到早就被識破了,害我白白喬裝了這麼久。”
“那倒未必。依我所見,旁人並沒有看出來。比如和你一起的小兄弟,他就全然沒有發覺。”
“真的?那就好……”範清轉喜,又問道“那寒大哥呢,他是否看得出?”
“你說呢?有什麼能逃過‘大盜’的眼睛……且還是個風流大盜。”
範清蓮臉發嗔,故作生氣道“那你們還‘兄弟’‘兄弟’的叫我!哼!”
“哈哈哈!”江遙大笑起來,“是你自己女扮男裝在先,怎麼反倒怪罪起彆人來了?”
範清裝作沒聽到,自言自語道“這個靈兒,竟跟我說女扮男裝很有趣。沒趣!又醜又沒趣……待會一進城,我就換回女兒裝扮。”
“隨姑娘心意,江某隻送你到這了,後會有期。”說罷,轉身欲行。
“誒,等等!你不能走!”範清立即攔住了他,“你怎麼能說話不作數呢?我本以為隻有獐頭鼠目之徒才會騙人,沒想到江大哥這種翩翩君子也會食言。”
江遙一怔,“我幾時騙你了?”
“你都要把我丟在這了,還不是騙我?”範清看起來十分委屈。
“姑娘說要到楚國去,我已將你送到,難道不可以走嗎?”
“不可以!你說過‘無論我想到哪,你都帶我去’,是也不是!”
“是。那姑娘想去哪?”江遙有些無奈。
“郢都,我要去郢都。”
江遙稍作遲疑,道“好,我帶你去。”範清笑靨如花,略帶撒嬌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繼續一前一後地走著。
“江大哥,你和寒大哥真的是十五年未見的結義兄弟?”
“嗯。”
“那怎麼剛見麵就分開了?”
“架也打了,酒也喝過了,自然要分彆。人生下來就是孤獨的,沒有人能一直陪著你。”
“寒大哥受了什麼傷?怎麼那般蒼老?”
“內傷。”
“我當然知道是內傷了……你是不想告訴我。”
“說了你也不懂。”
“我懂呀,我也是修煉過禹術的。”
“哼……沒看出來。你定是選錯了師父。”
“要不你教教我?做我師父?嘿嘿。”
“我不收蠢才。”
“你罵我。”
“有個字叫‘自取其辱’。”
“這是四個字。”
“嗯,還不算太蠢。”
“你……”
……
兩人愈行愈遠,身影漸漸消失在曠野中,聲音卻依稀在風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