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和大舅媽的慘狀,讓不少人直接吐了出來。
到底是誰,殺了他們?
他們的死狀和表哥一樣,絕對不是什麼上吊自殺,是他殺!
村裡人都說,這是大舅家買來的那個媳婦頭七回魂,把他們兩個給害死了。
站在人群裡,我渾身發冷,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東娃,彆看了,跟我走,事情嚴重了,那女娃恐怕真的成了煞!”
三舅姥爺拉著我,出了人群,這才低聲說道。
我雖然跟大舅一家感情不深,但是畢竟是除了爺爺外僅有的親人,哪怕有危險,我也想要替他們操辦後事。
我把心裡想的說了,三舅姥爺吧嗒著旱煙袋,臉上強擠出一絲笑來“東娃,我知道你仁義,可是咱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這事情耽擱不得,要不然,整個村子怕是都難有活口!”
這些天的經曆,早就讓我相信了世間有鬼,聽說三舅姥爺說的嚴重,我也就不再鬨騰。
大舅家的喪事,他家旁的親戚張羅著照料,三舅姥爺則領著我回家拿了一包東西,連忙上了後山。
這時已經六點多了,夏天太陽出來的早,天光早已大亮。
去後山墳地的路隻有一條,我跟著三舅姥爺越走越不對勁,不知怎麼回事,山上竟然慢慢起了霧氣。
正是三伏天,哪怕是清早,太陽也毒的很,山裡就算水汽大,也不應該有霧啊?
霧氣越來越大,還沒走到墳地,竟然就有些看不清路了,而且,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這些霧氣陰沉沉的,有些發黑。
平時蟲鳴鳥叫的樹林子,今天格外安靜,一絲聲音也沒有,我張嘴說話,甚至能聽見回音。
三舅姥爺雖然年老,可硬朗的很,領著我上山,連氣都沒喘一下,隻不過越走,他的臉上越陰鬱,到最後,幾乎能滴下來水。
走到向陽坡,找到了表哥和陳瑩的新墳,他倆雖然沒用一個棺材,可卻是兩口棺材合葬,所以墳頭格外的大一點。
三舅姥爺在表哥和陳瑩的墳周圍仔細看了一遍,嘴裡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最後從隨身帶的布包裡取出香燭和紙錢,在墳前燒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受潮了,香點著之後,沒一會就滅了,紙錢也燒不乾淨,就連兩根白蠟燭都火苗不旺,晃晃悠悠直閃綠光,好像隨時會熄滅一樣。
三舅姥爺臉色鐵青,嘴角的肉都有些哆嗦。
眼前詭異的場麵看的我心驚肉跳,生怕冤死的陳瑩從墳裡蹦出來,一把掐死我。
“下山。”
三舅姥爺又點了幾根香,發現依然很快就會熄滅,於是要拉著我回村。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霧氣濃重厲害,灰蒙蒙的一片,幾乎看不清楚三四米外的東西,這種情況,是沒法走山路的。
這時,三舅姥爺插在墳跟前的兩根白蠟燭,火苗竟然無風自動,呼扇著四處亂晃,燒的能有半尺高!
綠盈盈的火光照在三舅姥爺的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有股黑氣在他額頭上盤旋不散。
不光是我,就連三舅姥爺見了這詭異的場麵,也有些慌神,他取出三根香點燃,讓我拿著香圍著那座碩大的新墳轉圈。
我這時已經亂了方寸,隻能按照三舅姥爺的交代,一聲不吭的拿著點燃的香圍著墳走。
說來也怪,香拿在我手裡,就不再熄滅,難道是,我正好拿到了沒有受潮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