遝遝——,整齊的步伐聲,在王莽的帶領下,一同環繞來到校場,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王莽刻意壓著五分鐘的句點來的。
我們麵對的當然是大將軍嚴厲到極致的目光,但我們並不算違令,也不好讓他發飆,遲疑了一下,他還是抽出腰間長劍,熾烈的紅光匹練般長空貫日,然後一道足有百丈方圓的光門洞開“全軍進發!伏魔出擊!”
“嗤日宗全員列齊,請於出動!”一個宏亮的聲音響起,站在前排正中的一隻約千人的隊伍集體發聲,然後身上原本的軍裝一翻,漂亮的白色盔甲,反襯日光,越發顯得出塵拔萃。
“發!”
大將軍點頭中,恢弘的白盔儘數沒入光門。
“靖康宗全員列齊!”,“發!”
足有上百道聲音此起彼伏,就像是誓師般,那洪亮的聲音幾乎割破耳膜,帶來此起彼伏的震動。
而隨著這番誓師的持續,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差距,那清一色的白盔當然是軍隊供給,閃閃的銀槍,腰刀,等等,無一不再彰顯整齊劃一的風采。
隻是場中唯有我們無畏營和身邊另一個相鄰的營,除了一色的褐色背心外,旁的七七八八都是雜色,看上去就跟雜牌軍沒什麼區彆。
正要問問身邊人,那營的來曆時,卻見他們領隊先一步出列“散修營三千一百七十三人全部列齊,請於出戰!”
“走吧!”大將軍隨口一句,然後伸手指了指我們“也一起走吧,不必彙報了!”
這待遇天差地彆的不要太明顯,怪不得王莽之前不積極呢,這不是熱臉貼彆人冷屁股上嘛!
“問清楚了,散修營就是沒有任何宗門勢力的人,他們同我們差不多,也是為了那軍功,冒險來博前程的,他們的待遇和我們差不多,隻有軍功累計到千時,才能夠正式獲得軍籍,要不死也是白死!”
詹白鳳忽而貼我耳邊輕道“還有,我們的整個先遣隊都是以小團體為方式的,除了我們罪犯營和散修營外,就連仙界皇族都是以宗門形式呈現的!
不過我們這是第一批,進來所有人說白了都是給後麵當炮灰的,仙皇的軍隊應該會在第二批進來。”
要知道這可是數十萬的軍隊,哪怕平均實力隻是天仙,也是好大的手筆,竟然隻是做炮灰嗎?這仙皇真是好狠的心!
光門中傳來一陣森冷,等我們重新恢複視野後,除了那種已經參加過戰役的前輩,幾乎所有新丁都被眼前景物所吸引。
美!這過往被無窮誇大過危險的地方,其實很美,甚至論靈力的精純程度比著仙界更是絲毫不弱,唯一有點不同的是,這裡元氣純淨倒是純淨,隻是完全無法被我們調用!
成仙之後,對修者最大的變化其實就是元氣的調用,過往飛升之前更多是修自身,但在飛升後,能夠借用周圍力量這才是強大的根源。
可是這裡似乎完全不一樣了,天地仍是天地,元氣仍是元氣,隻是法則迥異,我們根本無法借力,敵人的麵都沒見,先自斷了一臂,這魔界的危險似乎有點出人意料的強。
大將軍發揮了一貫來的雷厲風行“全體都有,立正!進發!”
沒有解釋,甚至沒有給我們任何時間,戰爭從我們初見魔界開始便整個拉開序幕,我是從這一刻開始明白,這世界所有的戰爭從來沒有什麼絕對正義,不過是侵略和反侵略的關係。
仙魔對立,或者隻是一件事的正反兩麵,雙方都在急於說明自身正義,顧此失彼中,自然就要發生征戰。
當手中的刀劍,第一次揮斬向那明明已經跪地求饒的婦孺時,無論是我手中的武器,還是我自己的心,全都顫栗了,這張位麵之戰沒有俘虜,隻有殺戮。
那紅盔大將軍在戰場上的表現也確實對得起他的職位,並不像正常領導那樣猥瑣後方、揮斥方遒,而是真正的身先士卒,一揮,澎湃的力量所衝之處已然化身我們先遣隊最鋒利的矛尖。
一日之內,連破三城,也屠了三城,繞是大家仍然還有餘力進行追殺,但奈何就連冷血大將軍都沒有下令追擊。
這一天的戰鬥沒有任何挑戰性!魔族所表現出的戰鬥力,一點也不像是能夠跟我們仙界齊平的,一個個最廣泛的實力都是金丹級彆,哪怕是我們不能夠借力,天仙實力剿滅他們仍然跟玩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