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這一點恰恰就是他的可愛之處。
“好吧,我可以在回家的路上聽你解釋。”艾瑪說,“啊,我好像聽到公共馬車的哨聲了,咱們現在跑過去的話或許來得及——”
“沒那個必要。這件事非常重要,隻能在私下解釋給你聽,所以咱們應該乘出租馬車。”魚鷹解釋。
他們來到中央大街,魚鷹剛好發現路邊有一輛等待拉客的出租馬車。車夫看到他的銀羽項鏈,立刻笑容可掬地邀請他們上車。
艾瑪交代了自己的住址,接著他們先後鑽進了車廂。
兩人坐穩後,魚鷹敲了敲車廂壁。馬車旋即發動,車輪滾滾向前。
“那麼,到底什麼事?居然搞得這麼神秘。”艾瑪好奇地問。
“是雲雀女士吩咐的。她有了一個推論,需要我去驗證。”
“好吧,但希琳和我又能幫上什麼忙?”艾瑪抬起眉毛。
“想要驗證那個推論,我們必須求助於火印城最資深的犯罪學顧問。那個人目前住在孤島監獄最深處的單人牢房,而且很不幸的是,他隻願意和漂亮女人講話。”
艾瑪叉起手,“我沒聽錯吧?獵巫人居然要向一個被關在監獄裡的罪犯妥協?到底什麼人值得你們這樣做?”
“你或許聽說過他的外號,”魚鷹平靜地說,“壁畫家。”
“的確聽說過。十年前導致全城恐慌的連環殺手,如今他的畫作還能在火印城的畫廊裡賣出高價。”艾瑪若有所思地說,“那個可怕的雲雀居然會想到向他求助?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們的關係很複雜,而且和今晚的會麵無關。”魚鷹生硬地岔開了話題,“我本來和瑪爾倫小姐約好,等她的晚餐約會結束後,就一起前往孤島監獄和壁畫家見麵。”
“嗯……現在希琳爽了你的約,所以你就隻能向我求助了?”
“正如你所說,佩吉小姐。”
艾瑪看著車窗外,“你們要去確認的,究竟是什麼事?”
“關於荊棘團首領的身份,雲雀有了一個猜測。如果有壁畫家的協助,我們或許就能找出那個人的真實身份。”
“托馬斯·恩德不是他的真實身份?”
“他的身份有很多個,托馬斯·恩德隻是目前最常用的偽裝。如果雲雀的猜測無誤,港區的地震,貧民區的爆炸事件,甚至前段時間突然出現在城內的蝴蝶殺手,這一係列事件的背後都是他在牽針引線。”
這聽上去像是一個應該由柯斯塔或枯葉處理的局麵,而不是希琳或艾瑪。但現在能和魚鷹一起行動的似乎隻有她,所以艾瑪隻好硬著頭皮出麵了。
“好吧,我要先和夜星打個招呼。隻要他同意,我就陪你一起去。”
“太好了。我向你保證,孤島監獄比外界傳聞的更安全,事實上——”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整個世界突然傾斜了過來。在腦袋撞上車座的扶手時,艾瑪才意識到是馬車側翻了。
她癱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肚子裡的內臟擰成了一團。她想嘔吐,但是卻沒有嘔吐的力氣。
魚鷹比她的情況好不了太多,但獵巫人的體質令他很快就恢複了清醒。
“佩吉小姐?你還好嗎?”他關切地問。
“我……”艾瑪茫然地看著自己手,她剛剛用手摸了摸頭發,結果現在一片血紅。
“真是太遺憾了,二位。”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我本來隻需要殺死這位女士就可以完成任務了……事實上,如果有選擇的話,我並不想和獵巫人正麵衝突。但既然你們正在計劃揭露我的老板的身份,那麼我就彆無選擇,必須在這裡處理掉你們。現身吧,獵巫人,我知道剛剛那一下是不可能殺死你的。”
魚鷹麵色凝重地抽出武器,“躲在車裡,”他說,“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