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離開這個村子,妹妹才能獲得更多資源變強。可克利優也知道,隻要他活著一天,他的妹妹就不可能舍棄他,與傭兵團離開。
他知道,隻要自己還在,妹妹一輩子都會困在村子裡。
淤泥將克利優的的雙腿完全吞噬。
“咳咳……”
雖然有著赴死的決心,可身體上被水嗆到的反應,還是讓他拚命咳嗽。
梁書眼看著這一幕,漸漸從回憶中清醒。他無法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麵前自殺。
死多簡單啊。
梁書揮手,岸邊植物在梁書魔法的控製和催生下瞬間延長數倍,十多根手腕粗的藤蔓向著河裡的克利優伸去。
藤蔓纏住克利優的腰部,其他藤蔓慢慢紮入淤泥裡將克利優的腿和淤泥分開,將他從淤泥裡拔出了。
“咳咳!”
克利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身體,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上去像藤蔓,可是卻會動。難道是什麼新型蛇類?
不過幾個呼吸間,梁書就將克利優從淤泥裡拔了出來,丟在岸上。
克利優雙手撐著地,猛烈咳嗽起來。
“為什麼救我!”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克利優眼淚嘀嗒嘀嗒落下隨後號啕大哭。
怎麼想死一下還被撈了上來?
梁書打量著克利優,和昨天撿到的女孩樣貌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渾身都是肉眼可見的病態。
皮膚蒼白,不見一絲血色,身體過分瘦削,明明是個男生,胳膊腿卻還不如昨天那個女孩粗。
等對方緩了一會,梁書忍不住開口。
“死多簡單啊,你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克利優的手指深深陷進河床的泥土裡。
“我本來就什麼也沒有……我活著隻是拖累!咳咳咳……”
梁書垂眸看著地上的人。
“你還有一個妹妹吧?”
克利優抬頭看聲音的發源地,那是一個額頭前夾著愛心發卡的黑發少年。
少年眉眼如風,柔和中帶著些自由的肆意。
穿著似乎和昨天妹妹描述的魔法師十分相似。
“你……”
梁書沒得克利優說完直接打斷“你的妹妹昨天進山是為了你嗎?”
克利優抬頭看梁書,聲音有些嘶啞的應了一句。
兩人對視。
“你想想你妹妹為你做的。”
“死多簡單。她那麼努力的想讓你活下去,你要讓她的努力全部都白費嗎?。”
克利優瞳孔震了震,他是想活下去,可是他這羸弱的身體,活下去的代價是妹妹的幸福和未來,他已經連累妹妹許多年了,他怎麼還能如此自私。
“我的身體我知道,沒有用的!我活著不過是束縛她……”
“哥哥你在說什麼?”
夏琳眼中閃爍著淚花,從樹後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夏琳早早去鎮上接了任務,買了藥回來看到河邊有兩個人。
十分眼熟。
她也不是有意要聽彆人說話,隻是地上地上正在哭的人,聲音也很像她的哥哥。
她知道他哥哥的身體狀況,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可那聲音太像了,她沒忍住上前看了看。
剛走近就聽見地上那人說話的聲音,這分明就是她的哥哥,夏琳躲在樹後麵聽完了克利優剩下的話。
她怪自己疏忽了哥哥的感受,應該對他多一些心理疏導。
夏琳哭著跪在了哥哥的身前,緊緊抱著了他。
“你要是死了我怎麼活?哥哥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哥哥你死了我怎麼活!”
夏琳捧著克利優的臉,擦了擦他臉上的泥。
“哥哥,你看著我。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負擔,治好哥哥的病是我活著的唯一動力!如果哥哥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死!”
克利優聽著妹妹的話整個人都僵住了,因為夏琳的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認真。
兩人未注意間,梁書已經悄然離開,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