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粒塵埃!
在家玩了三個月後,學校終於開學了,在臨時的板房裡麵,再來到學校,還是熟悉的同學和老師。
我最後的小學時光,隻有一個月的時間,最後的一個月,我的記憶中隻有我最好的朋友金明,那個愛哭的小男孩。
一個月後的,八月底,我們一起進入了鄰鎮的中學,那是一所初中和高中在一起的學校。
學校是寄宿製的,來報名的當天就住校了,平時不能外出,臨時分班,我跟金明分到了一個班,本以為分班考試後,我們不會在一個班的,成績出來後,發現我們還是在一個班,整個初一年級唯一的快班。
初中和小學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小學是快樂的,初中真的是個噩夢,剛開始,因為地震的關係,我們住在全球最大的帳篷學校裡麵,沙特阿拉伯王國捐贈的帳篷作為教室和寢室,宿舍裡麵擺滿了上下床,密密麻麻,八月還有些熱,帳篷的上床,常常熱的睡不好,同宿舍彆的班的人總是吵鬨,那時候夜裡十二點都還醒著,那種被迫的醒著,真是煎熬。
宿舍是兩個班混住的,某個冬天的早上,我的水瓶裡被人尿了尿,沒人承認,也找不到人,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了,可能晚上你睡著了,你的襪子被人丟了,你的鞋子不見了,毛巾被人擦了腳,見多了,什麼都不覺得奇怪了。
那時候跟我關係好的是班上成績最好的林茂了,再有就是金明,他們幾個,初一的暑假結束後,金明全家搬走了,說搬去了城裡,我這個人也真是奇怪,特彆的念舊,彆人在的時候吧還沒感覺,看不到的時候就發現真的很想念,那會兒沒有手機,也沒留個電話,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就這樣斷了聯係。
初二下學期,我們終於告彆了那個夏天是蒸籠,冬天會下雨的帳篷學校,搬進了老校區。
這個時候經常被欺負,有些事情不太想描述,我的話也越來越少,不敢跟調皮的同學一起玩,每當課餘,和體育課時,他們都打著籃球,我不敢靠近,坐在操場邊看著,或者和班上的女生打打乒乓球,羽毛球,那時候就覺得女同學心軟一點,不會被欺負。
就是這樣,老是跟女同學玩在一起,被他們欺負的跟厲害了,還多了好些個綽號,有叫我娘炮的,有叫我娘娘腔的,甚至有人叫我“人妖”的,可能年少的他們還不能理解那兩個字的含義,可能他們隻是覺得好玩,覺得好笑,可是每天我都在這樣的環境中,真的特彆煎熬,沒人出頭,沒有出事情老師也是不會管的。
就是這樣總是被欺負的我,按理來說成績應該會很差,我當然也不能說好,成績保持在年紀前五十,我也是那種最容易被老師忽視的類型,既不是成績很好的,也不是特彆差的,還不是那種挑事兒的,平時跟老師沒什麼機會說話,存在感微弱。
初三的班主任是個女的,叫華蘭,她教書真的是教的非常好的,但是素質真的特彆差,記得有一次,她讓我們班某個女同學上講台做題,沒做出來,直接對著全班女生說到“你們這些女生,現在不努力,將來去做雞都要看文憑,你們都去不了。”如此惡毒的話,從為人師者口中說出來,可能有人覺得被誇大,但確確實實就是原話。
某個周末的下午,跟平時一樣,帶著沒做完的作業返校,正在教室補作業的時候,突然後門有其他班的學生叫我,於是走到門口。
“什麼事?”我問道。
“把身上的錢交出來。”看來對方是來要錢的,但是我們一周生活費隻有六七十,給了肯定沒辦法生活了。
於是,過段拒絕“沒有”
“沒有?今天不是才剛剛來嗎?”對方有些不滿,其中一人在我身上開始搜起來。
就在快要搜到放錢的口袋時,我深知被他們拿到絕對就沒有生活費了,於是立馬說道
“我不能給你,不然我怎麼辦?是吧?”我竟然有點想說服他們。
聽到我的話,搜身的人立馬停了下來,看著我,也沒有生氣。
“那你跟我來”說些他轉身向樓梯走去,跟他一起的人帶著我跟在他身後。
下了樓梯,來到一樓的一個監控死角,那裡等著一群人,看來隔壁班的人不過是他們派出來跑腿的,真正指揮的是這群人。
這些人都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有彆的學校的,有社會上的小混混。
見帶我下來,那群人立馬將目光投了過來。
“他不給錢,還挺有骨氣”帶我下來的一人壞笑的說道,他知道我接下來的下場。
“骨氣?老子看你骨頭有多硬。”說話的看樣子像是他們的老大,十七八歲,流裡流氣的樣子,不是我們學校的。
“砰”
他一腳將我踹的靠在了牆上。
因為力度太大,腦袋撞在牆上起了個大包。
接下來又是抬腿一腳,踢到我眼睛上,頓時就覺得眼冒金星,眼睛也腫了起來。
“來,大家一起上,看看他骨頭有多硬”對方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