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小蕾咪的風格這麼童真。”克來爾地偷笑聲被微風帶到臥室每個角落。
“你可以直接說畫的難看。”
陸離放棄用畫還原看到的園丁靈魂和蜥蜴女仆,改為釋放入夢之人。
“讓它也看著嗎?”克來爾看向蜥蜴女仆。
“如果你準備好現在告訴她們真相的話。”
克來爾猶豫後決定讓蜥蜴女仆留下。他們需要幫手,越多越好。
撤掉畫板,陸離躍上書桌,夢境從背後暈染,浮現所見的蜷縮在園丁體內的輪廓。
“我也不認識……”
克來爾說,她當然不記得。陸離隨後又想象出一道站在身旁,亞麻色長發披散,捧著水晶球的長袍女人。
“這是你。”
黑色貓童看著蜥蜴女仆。
“我不理解客人的話。”蜥蜴女仆嘶啞地說。
克來爾配合地拿出《沉沒之地》“答桉在這本書裡……它出過場嗎?”
“沒有。”陸離回答。
他們隻是同乘坐一台升降梯。
克來爾繼續說“儘管你沒出場,但你的過去和故事息息相關。”
麵對遞到麵前的書籍,蜥蜴女仆低垂頭顱“主人,我不認識字。”
“呃……”
欣快徘回的微風停滯刹那。
“你可以講給她。”
“為什麼不是小蕾咪講?”
克來爾表示抗拒,然後知道陸離準備潛入城堡或血色農莊。克來爾建議後者,而且由她去做——他們弄出的“詭影”讓蝙蝠怪頻繁徘回在領地周遭,城堡成為禁地,農莊也難以潛入。
“那麼講故事就交給小蕾咪了。”克來爾取下陸離的蝴蝶結,親昵拍了拍貓頭,和蜥蜴女仆說話時恢複上位者的冷漠“你可以將小蕾咪的話視作我的話,不許違逆,不容辯駁,任何安排都要照做。”
“是的,主人。”
克來爾從露台離開。蜥蜴女仆關閉露台門,在陸離端坐的書桌前安靜站好。
陸離指揮蜥蜴女仆打開抽屜,取出胃袋從一堆藥劑裡找到睡夢藥劑,然後讓蜥蜴女仆服用——不要抵抗地進入夢鄉。
比起枯燥地轉述已經丟失海量信息熵的文字,有更好辦法讓蜥蜴女仆理解這些,那就是讓她親自經曆一遍《沉沒之地》的故事。
即使她不曾出場。
蜥蜴女仆熟睡後陸離也進入夢境,融入斑駁光暈,喚醒蜥蜴女仆的意識,然後開始《沉沒之地》的故事。
被陸離帶領著,蜥蜴女仆經曆他曾經的漫長故事。當回到現實,外界隻過去了十幾分鐘。
“這就是你的故事。”
隻是蜥蜴女仆的追尋記憶之旅不出意料地沒有達到克來爾的效果,因為她不在故事之中。
陸離甚至叫不出她的名字。
“如果你有疑問可以告訴我。”
陸離的鼓勵沒讓迷惘的蜥蜴女仆講述內心,她維持著類似酣醉的朦朧,無法掌控混沌的自我意識。
也許接下來陸離會發現許多仍有靈魂的深夜城幸存者,但他們的悲慘命運不會發生改變——猶如失憶的蜥蜴女仆,這也將成為許多靈魂的共同命運。
它們注定無法追朔過去,隻能如行屍般失去過去記憶,以怪異的方式重新開始生活。
或許告訴它們真相是種另類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