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頭陀身手不弱,卻顯然是中了銀針。
那自然是發針之人功力了得,手法高明。
葉天涯右腕陡振,運劍如風,連削帶拍,叮叮、錚錚幾聲響處,銀針或被斬斷,或被震開,儘數落空。
便在此時,又聽得草叢中暗器嗤嗤急響,銀光亂閃,猶似朔風中卷起一陣雪花。
葉天涯冷笑一聲,長劍顫動不已,亂揮亂舞,但聽得叮叮錚錚之聲響個不停,無數鋼釘銀針暗器儘皆碰落,四散而下。
不錯,銀針之外,又多了無數鋼釘。
暗器愈益密集,落英繽紛,更無已時。
尹玉貞在大石後瞧得心焦,忍不住叫道“辣手書生,彆光一味挨打,何不還以‘辣手’!”
葉天涯一凜,隨即左手衣袖一拂,呼的一陣勁風,將被自己長劍擊落的無數銀針激得飛起,卷著地下枯葉碎石,猛向左前方草叢中還射過去。
一刹之間,無數銀針鋼釘反射向那襲擊之人,去勢直如星馳電閃。
但聽得“啊喲”、“嗬嗬”幾聲慘呼,草叢中人影晃動,暗器便即止歇。
葉天涯揮劍護身,一步步走將過去。月色朦朧中卻見草叢間躺著五六條人影,有的動也不動,有的在地下滾來滾去,慘呼號叫。
除了相距較近的黑頭陀之外,先前那一胖一瘦的徐晁二人赫然在內。隻不過,這二人均已暈了過去。
另外三人卻是一色的黃布短衣,隻不過一個也已昏迷,另二人兀自滿地翻滾呻吟。
顯然三人都是中了自己的暗器。
葉天涯暗暗好笑,心道“這三個定是發射暗器之人。原來晁徐二位早在黑頭陀之前便已著了道兒。”
走前一步,要待俯身察看。
尹玉貞叫道“且慢!”
倏地縱身躍出,橫刀當胸,走近身來。
葉天涯一愕,道“乾嗎?”
尹玉貞道“小心有詐!難道你忘了先前那間茅棚中的‘致命蝴蝶香’啦?”一麵說,一麵四下打量。
葉天涯憬然驚覺,轉頭一看,見尹玉貞也已臉上蒙了一塊綠巾,便問“你是說這三個黃衣人便是‘致命蝴蝶香’的主人麼?”
尹玉貞不答,睜大了眼四下眺望,又仰頭用力嗅了嗅,道“你聞一聞,果然還有少許殘餘的香氣!我疑心這‘致命蝴蝶香’既能令蝴蝶致命,說不定也能害人!”
葉天涯卻聞不到什麼香氣,四下瞧了瞧,但見雲生足底,霧迷山腰,靜寂中絲毫不覺有異。
尹玉貞見他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微笑道“你且想想,這個莽頭陀在跟蹤晁徐二人,晁徐二人又在追查那個采花淫賊‘蜂蝶兒’的行蹤,三人又突然遇襲,連你一現身也遭了暗器。然則這些襲擊你的黃衣人會是什麼人?”
葉天涯心念微動,取出火折點著了,彎腰在那三個黃衣人臉上一照,不由得吃了一驚。
卻見那三人均是顏麵黝黑,鬈發深目,鼻子遠較常人為高,形貌甚是怪異。
尹玉貞“咦”了一聲,奇道“原來是三個胡人。”又道“我跟爺爺在京城這幾年見得多了。波斯、突厥、回鶻、大食、吐穀渾、天竺等西域人,長得便是這般樣子,總之都是你們中國人所說的昆侖奴、‘胡人’。”
葉天涯登時想起自己在京城之時,也曾在街市之間見到西域胡人,似乎也是這般模樣。
其實這三人身上穿的雖是漢服,一眼便知均是異族胡人。
葉天涯問道“喂,你們是甚麼人?來黃山乾甚麼?”
那兩名胡人不答,仍自叫喚不止。
葉天涯又問了幾句,那二人自顧自的呻吟哀號,卻於這少年的問話恍若不聞不見。
尹玉貞突然柳葉刀一晃,刀尖抵在左首一個胡人的頂門,叱道“你們是甚麼人?為何偷襲這位小爺?”
那胡人大驚,忙即嘰哩咕嚕的說了一陣。
葉天涯聽不懂外國話,正沒做理會處,不料卻聽尹玉貞竟也嘰哩咕嚕的的說了幾句怪話。
她與那胡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幾句,才轉過臉來,望著葉天涯,妙目中充滿了訝異之色。
工作太忙,俗務太多,實在沒時間,更新慢了些。
工作太忙,俗務太多,實在沒時間,更新慢了些。無可奈何,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