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厲沉溪!
翌日的四季酒店,樓下餐廳。
一夜未睡的厲沉溪,隻在樓上衝了個澡,換身衣服後坐在樓下用早餐,猶如神袛的臉上陰雲密布,清冷的眸中寒光無數,坐在那裡,冷如寒山,渾身上下都透著心情煩悶的氣息。
陸少嶺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清早上就來了酒店,遠遠的就看到了他,隻是注視著測樣,就皺起了眉。
要知道,厲沉溪是誰啊,他不管多氣多怒,亦或者多高興都從來不會顯露,情緒掌控極好,低沉內斂更是他一貫的方式,隻是不知道今天這又是怎麼了。
“怎麼一大早上就生氣了?”
陸少嶺笑嗬嗬的過去打招呼,並直接拉過椅子,坐在了他對麵。
厲沉溪沒工夫和他打哈哈,也沒吭聲,隻是翻閱著手上的早報,視線陰冷。
“你昨晚住的酒店?”陸少嶺嗅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
而這款沐浴露,隻有陸氏名下的四季酒店專供的。
厲沉溪仍舊沒有抬眸,還是沒什麼反應。
陸少嶺卻更加皺眉了,“從什麼時候起,你也喜歡住酒店了?”
一句話,引起了厲沉溪的興趣。
沉冷的俊臉略微抬眸,寡淡的視線掃了他一眼,薄唇翕動,“也?”
“對啊,舒窈不是也住酒店嗎?放著自己的房子,和舒家老宅不住,就住酒店。”陸少嶺淡淡的,從他口中道出的‘舒窈’似乎無關痛癢,平淡的好像在談一個很平常的人一般。
頓了一下,他又說,“聽說,這幾年舒窈無論在哪裡都住酒店,四處漂泊,無以為家。”
“……”
厲沉溪臉色更沉了,“看起來,你倒是很了解她了。”
“也不是了解,隻是昨晚宴會時,抽空聊了幾句罷了!”陸少嶺拿了雙一次性的餐筷,動手掰開。
服務生將早餐送上,臨走時,陸少嶺又說,“再去拿杯蜂蜜水,要溫熱的。”
旋即,又一臉無可奈何的瞟了厲沉溪一眼,隻道,“昨晚又喝酒了吧?”
被人看透,厲沉溪濃鬱的臉上毫無表情,隻是放下了報紙,起身漠然的轉身向外。
背後卻再度響起陸少嶺的聲音,“她既然都回來了,想她就去看吧!畢竟,你們之間不是還有孩子嗎?”
是啊,他們之間是有孩子。
政兒病危,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至於女兒……
五年來,他未曾出現在孩子麵前,虧欠了女兒整整五年的父愛,現如今,就算當麵見到孩子,女兒可能會認他嗎?
他和她之間的問題,似乎並不是靠孩子就能徹底解決的。
厲沉溪側身依著車身抽了根煙,許久,注視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那偶爾零星的父母領著孩子,一家三口的背影,在他眼前不斷放大。
扔掉了香煙,抬腳踩滅。
開車上了駕駛位,不等發車,就發現了車內的異樣。
後車座上似乎有什麼東西,他詫異的解開了安全帶,側過身看去,自己的西裝像蓋住了什麼,骨節修長的大手扯開西裝外套,下一秒,整個人都愣住了。
車上竟然……有個孩子!
瘦小的身體就縮在車座之間的空隙之中,衣衫破爛不堪,與其說破爛,倒不如說好像經曆了什麼,像被火燒過似的,很多地方都焦了。
厲沉溪奇怪的下了車,打開後車座門,仔細的盯著縫隙中的孩子,動手推了推他的小胳膊,“喂,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在這裡?”
回答他的,隻是一片死寂。
隨著他氣力加大,直接將那道小身影晃動了,這才發現,孩子已經昏迷了。
厲沉溪瞳孔一緊,下意識的將孩子抱了出來,無意中看到孩子腿上的燒傷,倏然,呼吸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