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站在他近前,仰頭注視著男人深沉如海的眼眸,眉心淺淺微蹙,“你之前還懷疑是我派人給政兒飲食裡下毒,導致孩子出意外重傷,不管我怎麼解釋都不相信,對我恨之入骨的,怎麼一轉眼之間,好像對這件事,就不提不問了呢?”
而且最關鍵的,她從厲沉溪的眸光中,找尋不到之前的那種敵對仇視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能有如此大的改變呢?
他望著她,眸光深邃,“你覺得答案是什麼呢?”
“你總喜歡將問題重新扔回來,但這一次我不想猜了,我想聽你說出答案。”她說。
厲沉溪勾了勾唇,“真正的答案就是,我並沒有放棄對你的懷疑,隻能說疑惑少了一些罷了!”
“少了?”舒窈皺眉,心底的驚覺卻從未有半分的鬆懈。
他一笑,聲音很低,“就算我再恨你,再懷疑,也無法更改你是我孩子的母親事實,和你接觸,也是必然的,反之,如果你問心無愧,光明磊落話,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還會畏懼我在你身邊嗎?”
心中驀地一陣,還真是個聰明的男人,留在嫌疑人身邊,時間長了,總能露出馬腳。
而且不管凶手到底是不是舒窈,他都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女兒,培養父女感情,到最後,他都沒有任何的損失。
看著這樣的厲沉溪,舒窈笑了。
“說到底,你還是在懷疑我。”和這個男人較量,他永遠都是技高一籌,隻是舒窈不願甘拜下風,但現在似乎也彆無他法了,深吸口氣,又說,“好吧!隨便你怎麼懷疑好了,隻是等有一天真相大白的時候,我要你當眾道歉!”
頓了頓,舒窈覺得光當眾道歉似乎還不夠,又頗有微詞的補充了下,“開新聞發布會,主動道歉,還我清白。”
厲沉溪薄唇輕揚,“和我談條件,好吧!我答應你,隻要你沒有傷害過兒子,總有一天,我會當眾向你道歉,一切條件,都按你說的去做!”
舒窈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卻看到眼前的男人邁步走向自己,“但是,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他慢慢地靠近,一隻胳膊將她圈在身體和走廊牆壁之間,“是不是說過,讓我睡一夜的?”
舒窈一驚,抬眼看到他微動的唇,曖昧不明的深眸,好看的輪廓帥氣有型,她努力掩下心底的驚慌,冷靜的開口道,“我是答應過,但現在不行。”
“哦?為什麼?”厲沉溪靠的很緊,每個字音淡淡的,輕微的傳進她心中,旖旎的味道極濃。
舒窈看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像隻慵懶的小貓,因為兩人距離靠近,她微卷的長發散落,在他脖頸上癢癢的。
她也沒躲閃,就用這極儘的距離,嗬氣如蘭,紅唇慢慢翕動,輕聲說,“因為今天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厲沉溪望進她的眼眸,黑的驚人,隱隱泛著清澈的盈光,忽然漾出的笑容,也讓她略微吃驚,旋即他放開了她的同時,大手自然的在她頭上一揉,並說,“逗你的,我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她緊繃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何況今天也太晚了,這都算一夜的話,豈不是太虧了?”他又說。
舒窈臉頰一紅,這個男人……
厲沉溪看著她,擺了擺手,恰到好處的唇邊,笑容恰到好處,柔和的讓人賞心悅目。
“嗬嗬。”舒窈卻沒什麼心情欣賞,冷笑了兩聲,轉身快步回房間。
……
國外的某棟豪宅書房之中,一身清冷的男人因陽光的反射,而周身光芒奪目,讓人看不清楚臉龐,而他的麵前,放著一盤國際象棋。
“已經打聽過了,厲沉溪回國後,除了去了公司,就去了索菲新亞酒店。”一個男人垂手站在一旁彙報著。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手裡拿了個象棋,輕輕地把玩著,沉浸在光線之中的輪廓十分不清晰,片刻,才有了開口的驅使,“這麼說,那個叫韓采苓的,也是個廢物了?”
“這個不敢確定,隻能說厲沉溪似乎對她並沒有多少感情了!”一旁有人說。
“這樣啊……”男人想了想,又說,“那動動手,幫幫她吧!算是做一回好事了!”
一側站著的男人連忙點頭,“好的,我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