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玉的背簍裡有一隻野兔兩隻山雞,茯苓的背簍裡是大半筐的藥材,陳小枝姐妹倆一個背簍裡是滿滿的柴火,另一個是一簍子豬草。
茯苓家住在山腳下。
從梧桐山中出來,要經過茯苓家門口。
“我到家了,你們慢走。”茯苓衝著陳小玉幾個揮揮手,準備進門。
“茯苓姐姐,等等。”陳小玉叫住了茯苓後,從背簍裡拿出一隻山雞,塞進了茯苓的手裡,說“這個拿回家燉湯給林爺爺喝。”
“不行,我不能要。小玉妹妹,這隻山雞你帶回家吃吧!”茯苓漲紅了臉,想把山雞重新塞回陳小玉的手裡,被陳小玉避開了。
“茯苓姐姐,我背簍裡還有一隻山雞一隻野兔,回家夠吃。”陳小玉不高興地說。
“可是······可是······”茯苓猛搖著頭,說“小玉妹妹,我已經拿了你太多的好意,我不能再要了。”
“可是什麼可是?茯苓姐姐,咱們倆誰跟誰啊?”陳小玉不高興地嘟起了嘴。
林家去年出事了。
茯苓的父親和哥哥進山采藥,兩人都被毒蛇給咬了。
林家數代單傳。
林郎中的獨子林半夏娶妻吳氏,生下一兒一女。女兒就是茯苓,兒子是茯苓的哥哥林附子。
林郎中在家中等了兩天後,沒等到兒子和孫子回家。
林郎中心中著急,叫上了幾十個杏花村的村民們,幫著進山尋找林半夏和林附子的下落。
找到林半夏父子倆的時候,林半夏中毒後,替兒子吸過毒液,已經毒發身亡。
林附子卻還有一口氣。
鄉親們幫著把林半夏父子給抬出了山。
林郎中想辦法替孫子解毒,可惜,毒素厲害,林郎中花費了大量的銀子和心思,還是沒能救回林附子的命。
林附子咽氣後,林郎中當場吐了血,暈了過去。
被老伴蘇氏救醒後,林郎中拉著蘇氏的手,哭的涕淚縱橫。
林郎中抱怨死的人為什麼不是年邁的自己,早知道會這樣的話,他就不讓兒子和孫子進山采藥了。
林附子下葬那一天,茯苓的母親吳氏用一根腰帶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夫君和兒子死了,吳氏也不想活了。
林家在幾天內一連辦了三場喪事,林郎中整個人的精氣神肉眼可見地蔫巴了。
林郎中每天都在自責,既心痛兒子兒媳的死,也心痛自己的醫術後繼無人。
林郎中心情鬱鬱,不久就病倒了。
病好後,林郎中的身體就不是很好。
雖說還能替杏花村的村民們看個病什麼的,上山采藥卻不夠力氣了,就連遠一點的村落要出診,林郎中也推辭了。
就算走多一點路,林郎中都會覺得有些心虛氣短的。
陳小玉不敢拿“驅厄丹”給林郎中吃,隻好經常抓隻山雞給林郎中補補身子。
山雞肉雖說比家雞肉柴了點,燉湯的味道卻比家雞要香濃幾分。
陳小玉可沒忘記,當初金翠翠病的快死的時候,是林郎中出手,才救下了金翠翠的命。
如今,陳小玉能回報林郎中的時候,肯定要回報一二。
“小玉,我爺爺說了,不能再白要你的東西,要不然,他就生氣了。”茯苓見陳小玉不肯拿回山雞,不由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