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麼?”高翔奇怪的問。
“唐局長要去交換人質。”
“誰去?”
“他自己。”高峰說完,歎著氣低下了頭,看得出來,他寧願自己去,也不願唐定雄冒這個險。但對於景誌軍來說,唐定雄這個籌碼顯然要高於高峰,而且看上去十分弱小的唐定雄甚至就像女人一樣好控製。
軟梯在牆的那頭放了下去,唐定雄背著身子,一點一點的消失在牆那頭。
他們都十分焦急,根本不知道裡麵的情況,隻能站在外麵乾著急,而高峰更甚於他們,如果把唐定雄或韋紫淩搭進去,他將擔負一輩子的罪惡感。
幾分鐘後,牆上突然傳來槍聲,與此同時鐵門發出輕微的爆破聲,聲音剛落,蹲在門口的幾個特警魚貫而入,瞬間就消失在了鐵門上被炸出的洞中。
高翔和黃濤想衝過去幫忙,被高峰一把攔了下來,隻聽他無比淡定的說了一句“相信我們的戰友吧。”
一分鐘後,門被打開,韋紫淩被唐定雄扶著走了出來,看得出來兩人都沒受傷。
而沒過多久,景誌軍被幾名特警押著從屋內拖了出來,高翔看到他的右臂上鮮血直流,但身體其他部位沒看到任何傷痕。
景誌軍被押上警車後,刑技處的同誌們進廠區打掃戰場,收集證據。爬在屋頂的狙擊手也下來開始在金昱的指定下歸隊。
高翔過去接過韋紫淩,此時韋紫淩臉色有些慘白。
高峰送彆唐定雄上車,和魯帥走過來,招呼他們上車。
鬨劇演完了,人群一哄而散,三三兩兩眾說紛紜,有說警察不該開槍,直接一個空手奪白刃就解決了;有說被劫持的女的原是男的情人,但女的在外麵偷人,結果被發現了,男的要和女的同歸於儘;有說男的是小偷,在廠裡偷東西的時候,被女人發現了,男的就要殺了女人。
總之說的有鼻子有眼,簡直自己就是親曆者一般,反正一人一個版本,真是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要不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和現場的情況,老子真想撕爛這些人的嘴。
期間,有幾個記者想拉著韋紫淩采訪,但被他們攔開了,他們在一路的圍追堵截和人群的異樣目光下總算回到了車上,開著那輛破桑塔納上路了。
“怎麼回事啊?”高峰關切的問。
韋紫淩還有些驚魂未定,彆看她是學心理學的,但一旦自己身陷囹圄,還是難免會受到驚嚇。
魯帥充滿歉意的道“讓紫淩休息,我來說吧。”
高峰朝他投去了默許的目光,在他眼裡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今天我們本來想去彈簧廠,冒充買家的身份,熟悉熟悉廠裡的環境,順便搜集一下初期情報。但我們走到彈簧廠門口時,發現大門緊鎖,而且裡麵一片肅靜,不像是在開工的樣子。我和紫淩敲了大門,過了一會兒,裡麵傳來了開門聲。門打開一看,我發現正是我們要找的景誌軍,我本能的叫了他一聲,卻不料景誌軍盯了我們看了幾眼,撒腿就跑。
我倆見勢不對,一下衝了上去,我跑在前麵,韋紫淩跑在後麵。景誌軍拐了個彎後,就跑不見了,我正準備去找時,他突然從二樓上跳了下來,正好落在我身後紫淩身邊,我看到他一把尖錐頂在了紫淩脖子上。最後在他的脅迫下,我不得不退出廠區,打電話尋求幫助。”
韋紫淩越聽呼吸越急促,仿佛又回到了被劫持的現場。
“後來呢?紫淩,景誌軍有沒有透露他的想法。”
韋紫淩呼吸了幾口,很快平複了下來,道“魯帥出去後,景誌軍挾製我過去把鐵門鎖好,就把我摁在一張椅子上,十分暴躁,像是隨時都要做出極端的事情來。開始我試著和他溝通,想擊潰他的心裡防線,但這個人脫口就罵你們這些警察,非要把我逼上絕路,既然我活不了,我死都要拉個墊背的。”
“哦?你向他表明了你的身份?”高峰疑惑的問。
“沒有,我一直都說自己隻是個買家,問他是不是犯了什麼事兒,為什麼要劫持自己。”
“這就奇怪了,你既然說你是買家,為什麼他會知道你們是警察。”高峰喃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