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紫淩盯著高翔的眼睛,他不像是說胡話,但韋紫淩還是難以相信。
“電梯裡什麼工具都沒有發現,死者是用手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然後丟到腳附近的嗎?”說出這句話,韋紫淩自己都笑了。
高翔看著韋紫淩,一時之間表情很複雜,過了好一會兒,說“韋美女,我說老彭是自殺的,這聽起來確實很離譜,請你聽我說完。”
韋紫淩攤開雙手,示意他繼續。
高翔說“如果屍體是在大樓彆的地方被發現了,那麼自殺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偏偏在三尺見方的電梯裡就有可能,如果以為電梯裡什麼凶器都沒有留下,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真正的凶器其實一直都在你眼前。”
韋紫淩問“到底是什麼?明明裡麵什麼都沒有啊?”
高翔大聲的說“有,電梯本身就是凶器!”
韋紫淩笑了笑說“天方夜譚,你不要跟我說,是電梯門把老彭的腦袋夾斷了,這是不可能的,電梯門關上的合力沒有那麼大。”
韋紫淩看到高翔想說話,連忙又說“你也不要說頸脖夾在電梯門裡,電梯上升後搓掉了腦袋,這也是不可能的,電梯隻要不出故障,如果門無法正常合上,那麼電梯是不會啟動的,而我們檢查發現電梯沒有任何異常。”
韋紫淩一口氣說了韋紫淩能想到的兩種可能,若高翔也是這樣考慮的,那麼他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韋美女,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聽我說下去嗎?”高翔一臉哀怨的看著韋紫淩。
韋紫淩閉嘴不言,攤開雙手示意他繼續,這次韋紫淩決定好好的聽他說完。
“韋美女,你剛才其實已經說到點子上了,離真相隻差一步了。”
聽他這樣講,韋紫淩心裡多少有些欣慰,但韋紫淩沒說話,聽他繼續講下去。
“你忽略了前天你帶去化驗的那條阿黃,這條阿黃在整個案件中和電梯一樣,都扮演了重要角色,因為它在案發後帶走了一樣主要的物證,否則發案當天,你們就能調查清楚真相。”
高翔停頓了一下,看了眼一聲不吭的韋紫淩,繼續說;“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老彭牽著阿黃進了大樓,他將阿黃留在電梯外,自己躺在電梯裡,並將鋼絲套套在脖子上,鋼絲的另一端伸出門外綁在阿黃繩子上,然後關上電梯門。
待電梯啟動之後,老彭隨著電梯一起上升,上升到一定階段,電梯外麵的掛鎖會卡在門縫頂端,在鋼絲套的一端被固定之後,另一端的活套會越抽越緊,借助著電梯強大的動力,迅速抽緊的鋼絲套就像一把鍘刀,瞬間將老彭的頭顱切掉。”
韋紫淩就像聽奇幻小說一樣聽完高翔的演說,情節荒誕,匪夷所思。
韋紫淩說“且不說這種方式可不可行,就算可行,怎麼可能有人會用這麼殘忍的方式自殺?”
高翔說“老彭為什麼會自殺,我當然不知道,這需要你們警方去調查,既然肯死的這麼慘烈,自殺的原因相信也不難找。下麵我就說幾點佐證我的猜想,以證實我所言非虛。”
“第一點,我問過大樓的清潔工,在案發的當天早上,他換電梯口的墊子時,沒有發現瓷磚有碎裂,說明這塊瓷磚很有可能是案發當晚裂開了,這跟阿黃繩子上的那個鐵疙瘩大有關係,掛鎖卡在電梯門頂端,然後從那麼高的位置掉下來,砸壞地上的一塊瓷磚,是輕而易舉的。”
韋紫淩反駁道“下麵不是還墊著塑料腳墊嗎?一個鎖有那麼大的破壞力嗎?”
高翔說“那塑料腳墊薄的跟紙一樣,起不了多大的緩衝作用,況且我們廠裡的地磚質量也不咋樣,碎裂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韋紫淩笑了笑“高翔,光靠嘴巴說是沒用的,牛頭鎖從那樣的高度掉下來能不能砸壞瓷磚,我們警方做個偵查實驗就能驗證。”
高翔說“也對,你們大可以去驗證我的猜想。下麵我說第二點,你應該還記得一樓電梯門縫裡的肉屑和血跡吧。”
韋紫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