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戰鷹!
很多時候,高翔就像是一場及時雨,當辦案出現僵局的時候,他的出現總是能將局麵扭轉過來;高翔可以幾天幾夜不回家,一直呆在審訊室裡反複研究案情。
監控室裡的光線非常昏暗,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後麵的沙發上。
屋內煙霧繚繞,隱約可以看見一個頭發泛白,約摸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屋裡,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高翔的眼睛一直盯著前麵的監控播放器,不停地回放著一個片段。
“你們真的冤枉我了,我沒有殺人。”視頻裡的人個頭不高,身體健壯,操著一口四川口音,表情委屈地對審訊員說。
“那天她確實是在門口打了我的車,我把她送到目的地之後我就開走了,之後的事情我壓根就不知道。”
這起案子發生7月16日,當時有附近的工人在308國道白湖塘邊發現了一具女屍,屍體身上還綁著一塊重達108斤的水泥塊,警方初步判斷這是一起殺人拋屍案。
很快,警方便鎖定了開黑車的犯罪嫌疑人袁某,儘管有種種跡象表明,凶手就是袁某,但因為沒有直接的證據,袁某始終不肯認罪。
眼看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案情依然沒有任何進展,不得已高翔親自出馬。
仔細看完監控錄像,高翔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將煙頭往煙灰缸裡一摁,決定和袁某來一場麵對麵的談話。
“平時的業餘時間都是怎麼打發的?”審訊室裡,高翔拋出的第一個問題沒有任何的攻擊性,這讓袁某放鬆了警惕。
“平時也沒什麼事情,就是上上網,然後看看電視節目。”
“上網都乾什麼呢?都喜歡看什麼電視節目……”高翔像拉家常一樣地問起了袁某,再加上他那張
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使他少了些許的嚴厲,平添了幾分長者的和藹。
“上網也就是和網友聊qq,看電視的話喜歡看一些相親類節目,然後就是一些法製節目。”
袁某的回答引起了高翔的注意,喜歡看法製節目,直覺告訴自己,也許可以從這方麵來尋找袁某為什麼能堅決不承認人是他殺的。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作案手段很高明,以為自己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既然你經常看法製欄目,你更應該清楚再難的案子都會水出石落,更何況……”說到這裡,高翔頓了一下,看著袁某,說道“通過偵察技術,我們已經完全掌握了你的整個作案過程。”
高翔看到,袁某的臉上出現了驚慌的神色。
高翔知道自己的一番話讓袁某產生了自我懷疑。
另外根據資料顯示,袁某有一個在網上認識的女友,談了兩年多,前段時間向女方家裡提親,但因為袁某沒錢,遭到女方家人的強烈反對。
高翔決定順著這條思路來攻克袁某的心理防線。
“聽說你有個談了兩年的女朋友,都已經準備結婚了,是嗎?”聽到這裡,袁某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表情。
高翔立即乘勝追擊“你本來可以開始一個很美好的生活,現在卻隻能在牢裡度過,你殺了彆人的女朋友,不僅破壞了彆人的生活,還傷害了自己女友。給彆人和自己的家人都帶來了痛苦,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得起誰?”
說到這裡,高翔停住了話語。
此時的袁某再也沒有了之前自信滿滿的樣子,一直低著頭不再說話,高翔知道自己準確的擊中了袁某的軟肋。
果然,沉默了許久之後,袁某終於承認自己殺害了被害人柳某。原來,袁某覺得自己年齡到了,便想和談了兩年的女友結婚,無奈因為沒有錢遭到女方家裡的強烈反對,袁某於是就想到了向路人搶錢,那天晚上他將車子停在柳某的住所附近,看到柳某單身一人走在街上,便將她帶上車,並搶劫殺人。
8月,雲州縣渡口鎮兩個村上的兩位獨居老人,分彆在相鄰的兩個周六被人殺害。
時間,村子裡的獨居老人都驚恐萬分,仿佛有一團烏雲籠罩在他們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殺身之禍就降臨在自己頭上。
很快,村裡有人反映57歲的遊某自從案子發生後,神色不對。
並且有人看到他拿著黃金耳環、戒指、手鐲等金器到雲州的一家打金店裡進行買賣,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雲州刑偵大隊還是在第一時間對遊某進行了傳喚。
第二天,又有人線索看到之前遊某拿著幾張嶄新的連號10元紙鈔到附近的食品店進行兌換,而據其中一位被害人的女兒介紹,前不久她剛從銀行給母親取了一疊連號的十元紙鈔。
通過這些線索,警方在第二日對遊某依法予以刑事拘留。
但是,僅憑這些線索,都不足以證明遊某就是殺害獨居老人的凶手。經過兩個多月的審訊,遊某仍然矢口否認,審訊陷入了了瓶頸。
經省公安廳指派,高翔接過了這個案子。
他一個人坐在監控室裡,反複觀看之前的審訊錄像,遊某很狡猾,在反複的審訊過程中,他的說詞居然全都一致,絲毫看不出破綻。
怎麼樣才能讓他“開口”呢?看來,得和他來一場心理戰了。
高翔麵對著遊某坐著,當一問到遊某有沒有殺人的時候,遊某立馬開始哭天喊地,聲稱自己絕對沒有乾過殺人放火的事情。
看著遊某誇袁的表演,高翔意識到這個四進宮的慣犯(之前的三次都是因為盜竊罪被判刑),麵對民警的審訊早有了一套應對方式。高翔決定,換一種方式。
“你有一個女兒,在西北念大學。”一聽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女兒,遊某臉上露出了笑容“是的,我女兒可乖了,很孝順我,等以後她畢業了,說不定還能當明星呢。”
“現在正放暑假,我那天去你家見到你女兒了,長得很漂亮。”說完,高翔觀察著遊某的變化。
“是啊,這麼快都放暑假了,有半年沒見到她了。”作為一名犯罪嫌疑人,遊某的行為令人發指,但是心腸再狠的人也有柔軟的地方,而遊某的女兒,就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柔軟。
高翔準確地抓到了這一點,繼續說道“你女兒很懂事,那天見到她,她還跟我說了一句話。”
說到這,高翔停頓了一下,果然,遊某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她對我說,請你們從寬處理我的父親,我母親已經離開了這個家,我就隻有這一個親人了”。高翔話音剛落,便聽到遊某輕輕地抽泣了起來。
“我對不起我女兒……”遊某抽噎著說道。
隨後,遊某便交代了自己的作案過程,因為自己經常賭博,手頭上長期缺錢花,便萌生了向獨居老人下狠手的念頭。
高翔說,自己並非辦案神探,隻是比彆人多了幾年經驗,多了一點觀察入微的細致。
從警數年,高翔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總是能準確無誤地直擊嫌犯的心臟,讓敵人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