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戰鷹!
曆經四十多天,輾轉三個省市,雲州重案大隊副大隊長高翔、重案中隊長邱凱二人終於完成了調查取證任務,在與深州香湖區公安機關辦理完案卷交接後,高、邱婉拒了兄弟單位盛情挽留,返鄉心切歸心似箭呐……
前方,大天楚輪廓已隱隱約約出現在眼前,出差的辛苦與幾晝夜乘車倦意一掃而光,雲州民警出差千裡離家日久,遠遠的看到省城如同遊子遠歸,親近之情油然而生。
穿過昌武火車站熙熙攘攘的車站廣埸,擠進喧鬨的候車大廳,火車晚點,二人在角落處找到個僅容一人的空位,疲意未消的邱凱一坐下就嘻笑著耍賴。
“我先坐會兒,你去買點路上吃的東西吧……”看著戰友又在故技重耍,高翔無奈的笑笑,放下行李,朝售貨櫃台方向走去……
在穿過因人流擁擠而顯得輒逼狹長的候車長椅甬道時,座椅上一位戴著眼鏡,相貌斯文帥氣的年輕男子,正文謅謅地看著報紙。
在他抬頭瞬間,引起了高翔的注意,同鄉?同學?還是久未謀麵的朋友?
高翔放慢了腳步,腳下一趔趄碰在男子身上,“對不起,人多太擠了”。
“沒長眼啊?走路也不看著點?”男子翻了下白眼,不滿地嚷道,放下報紙,扭過頭獻媚的和旁邊青年女子眉飛色舞地聊起來。
看得出他口才甚好,女青年不時發出矜持而抑製不住的笑聲!
這個人一定有印象,到底是誰呢?
售貨台前,高翔一邊挑選著自己需要的物品,一麵邊在大腦裡將熟悉的人快速的作電影回放……
“犯罪嫌疑人?”處於職業敏銳感,這個想法蹦出腦海。
“就是他!”
“你一個大老爺們要這乾啥?出差回家送給媳婦兒嗎?”售貨員拿著正在碼放的女性內衣扭過頭疑惑地問。
“啊?哦,不是不是,想其他事哩!”走神的高翔尷尬地笑笑,提著選好的食物往回走去!
“這家夥真沒虧了屬相,這麼鬨雜的地方也能睡得著”,高翔搖搖頭看了一眼同伴思忖著,擠過排隊候車的人群,小心地邁過地上行李箱包,回到候車位置,用腳踢了下正不顧睡像的同伴,小聲說“有情況。”
邱凱條件反射地“噌”站起身“啥事?”
“去你的,也沒那麼嚴重,還不確定哩!”
“沒確定,搞得這麼緊張?扯蛋,打擾人家清修,來,你坐下休息會。”邱凱揉揉眼睛,側身讓高翔坐下,側下身小聲問道“說說怎麼回事?”
“上次接手的那個詐騙案,還有印象吧?”
“你是說龍橋鎮老師遭遇詐騙那起?看到嫌犯了?”
“人太多,我也不確定,相貌特征很像。”
“夥計,這是候車室哩,人太多了,萬一抓錯了,不好交待喲!”
“這個我想到了,所以才沒驚動他,他和我們在同一候車區,應該是同趟車。先盯著他,上車摸清虛實後再作決定,你看咋樣?”
邱凱站起身,兩手叉腰舒服的左右扭動了幾下,放下胳膊時拇指食指一合,作了個“ok”手式!
“通往xx方向去的……現在就要發車了,請……”
候車大廳的廣播終於響起,鬨哄哄人群頓時躁動起來,紛紛提著簡便或笨重的行李自覺的排成一條彎曲的長隊,等候檢票上車。
隊列外高翔若無其事地溜達著,一雙鷹隼般的利眼目送著青年男子從驗票閘口進入站台,才放心回到同伴身邊。
擁擠的車廂裡人體汗味,劣質煙草和各種說不清楚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充斥著人的嗅覺,一陣擁擠嘈雜的紛亂之後,伴隨。
“哐當哐當”列車車軌有節奏的撞擊聲,旅客們在找到自己座位後,車廂內也就相對安靜下來。
為打發長途乘車寂寞,相鄰座位間,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們敝著極富方言特色的普通話,相互找著共同感興趣的話題天南地北地攀談著,借以打發枯燥的旅途勞頓!
“夥計,談談剛才那人究竟什麼情況?”
“情況是這樣……”
“前段時間,接到龍橋鎮一胡姓老師報案一個穿著得體,麵目清秀的年輕男子,自稱在雲黃區x國企計核科工作,可以安排受害人在家務農女兒進國企,但需要花錢活動關係,將胡老師騙上客車,到雲州市雲陽區後謊稱當天沒有客車到雲州,隻能在當地住宿。
在賓館趁胡老師熟睡時把她所帶的兩萬餘元錢財順走,身無分文的受害人隻好借錢回家,拿著嫌疑人的三張彩照到公安機關報了案……”
高翔從行李包中摸出茶杯喝了口水,抿了抿嘴唇心事重重講述著案情經過……
“娘的,對這種喪儘天良、坑蒙拐騙的欺心之徒,不打擊不足以平民憤,不法辦難保一方平安,後來呢?”邱凱義憤填膺地低聲吼道。
“當時局裡將此案交給我辦理,因為受理案件較多一時抽不開身,我就把這份報案材料和三張犯罪嫌疑人彩色照片放在抽屜,每次上班時一打開抽屜首先看得到的就是這人照片,所以印象特彆深。”
“你打算怎麼辦?就地傳喚他?”
高翔深邃目光看著車窗外繼而堅定點了點頭。
“既然那人在咱們縣境內有案底,在確定他的身份後具體怎麼抓捕我一切聽你指揮,保證不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
邱凱拇指和中食指捏攏在額頭一碰,瀟灑的行了個俏皮的軍禮,孩子氣的咧嘴一笑帶著一絲頑皮的口吻嘻笑著說。
“去你的,少在我麵前油嘴滑舌的扯淡,你呆著,我去打點開水去,順帶瞅瞅那小子在哪節車廂!”
說罷拿起兩隻茶杯,在搖晃不定的車廂中邁過滿是腿腳的行人通道,朝前麵車廂擠去。
火車廣播裡正介紹著宏偉壯觀的天楚長江大橋、天楚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波瀾壯闊的長江……
窗外蔥翠如黛的樹林、低矮交錯房屋在風馳電摯的列車中望去,撲麵而來又飛快地倒退著消失在後方,不時有列車呼嘯著擦窗而過,廣袤的漢江平原上辛勤勞作的人們紛紛倒退著消失在茫茫原野……
“快接著,燙死我了,你狗日的倒還閒情逸致地觀賞起風景來了!”放下茶杯,滿頭大汗的高翔拚命地甩著雙手,抬起胳膊擦了下滿臉的汗水,興奮地說“擠死人了,不過沒有空跑,那小子就在前節車廂,正和一女青年吹得亂墜天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