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久進屋的人將對她做些什麼,便有些惡心。可是,表現出厭惡而拒絕最易暴露出自己的企圖,何況那件事剛剛開始。
肖經天囑咐她,要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在丈夫麵前要儘量表現出自己愛他,以分散他的精力,給肖經天調查創造機會,這也叫配合。
她是要一絲不苟地配合私人偵探,接電話後沒離開而等待他回來,實際是配合已開始。
她調整好情緒,脫掉睡衣,換上薄薄的紗裙,給他一點感官刺激。
半小時後,韋耀文回到家。
他們較一般百姓人家少了一道程序吃晚飯。他們幾乎都沒有在家吃自己做的飯的習慣,作為藥業集團的老總吃請成了他的負擔。
韋耀文進門,脫掉外衣直奔妻子走來,將她擁進懷裡,問了一句許久沒問的話“想我沒?”
“想。”她的聲音從他鎖骨處傳出,他一米七六的個頭,她的頭隻能與他的眉眼相平。
她真實的麵目全埋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前,他什麼也沒看見,這個“想”字,激情了他,他將她抱到床上去。
他沒能直切體味此次閉目順從與上次怎個不同。
她閉眼的原因並非完全出於習慣,而是一種厭惡,她不想看到一張虛偽、皺紋裡寫滿風流故事的臉。
“感覺我今晚怎麼樣?”他多此一舉地問。
“什麼?”
“我還沒老吧?”
“你廣告了,你什麼都廣告了。”她側過臉去。你不想揭穿撒謊的人,就彆去看他的眼睛,這也是她的經驗。
此刻,她真的不想看他的眼睛。
他用目光左左右右掃蕩了她,關掉床頭燈,看來今晚他們沒什麼話題可談。
月光無法鑽進來,厚厚的兩層窗簾把它隔擋在外麵。臥室內一切物體都在漆黑中消失一般。
一張床上的兩個人,都沒有睡,各想各的心事,思緒在黑暗中翻飛。
誰都不想打擾誰,但彼此的思想中都有對方的身影活躍。
他們都聽見兩雙思緒的翅膀相碰撞,聲音真切可聞。但誰也沒回避什麼。
“她最好得什麼暴病或者出現什麼意外,那樣就自然而然地順理成章地自己與另一個女人……”他在黑暗中把事情想得更黑。
倘若詛咒能夠靈驗,他願出重金雇人替他詛咒,一直達到目的為止。
吳念梅曉得自己在丈夫心裡的位置正在逐漸縮小,但她並沒把他想得太壞,她雇用私人偵探為獲得證據來阻止他某種行為,而並非毀滅他,真實目的通過韋耀文查清韋耀武去向。
“一切都是因為外遇。”她想他們今天同床異夢的促成原因是那個“外遇”……她相信自己有能力消除丈夫的外遇,讓生活之溪清澈流香。
“我不是孤立無助。”她這樣想,無疑為她增添了信心,“高翔會幫助我。”
兩個人在喧囂的城市裡,一家挨一家尋找,尋找那個叫舒婷的小姐。
高翔同胡雄偉馬不停蹄地尋找了一周,出入大約幾十家酒店、洗頭房、夜總會,仍不見舒婷。
舒婷,無論如何要找到她,舒月的死因或許能在她那得到重要線索。他說“隻要她在雲州,終會找到她的。”
“能不能公私兼顧一下。”胡雄偉的身體某部位空得有點難受,他說。
“聽搖滾?”高翔想到胡雄偉著迷搖滾音樂,喜歡那強烈的搖蕩,竟說搖滾樂能消除疲勞。
“找到舒婷,你放量去聽兩天,現在不行。”
“哎呀,想哪兒去嘍。”胡雄偉摁下肚子,說,“它在瘋狂一般地搖滾。”
高翔被他的話提醒,看看時間,哦,接近下午1點,該吃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