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警員請求高隊,能透露點內幕嗎?”她的好奇心沒得到滿足,賴著不走。
“你不走,我走。”高翔裝模作樣地起身。
“得,還是我撤。”韓夢走到門口猛回過頭,狠出一句“看我姐咋收拾你!”
“小兒科!”高翔望她的背影說。
她是蘭淑瓊的同學,她們……他突然眼睛一亮,哎呀,現成的條件咋不利用呢?
吳念梅的目光落到那幾張照片上,這是她難以麵對但又必須麵對的事情,大大超出她原有的想像。
她雙頰緋紅,無言以對,內心激起的憤怒從眼睛裡流瀉出來。
“喏,不隻這張,如果需要……”肖經天目不轉睛地凝視她的臉龐,“有些場麵我剪掉了,太不堪入……”
“我很感謝你幫了我的忙,”吳念梅填寫一張支票給他,付清餘下的那部分酬金。
“我們合同雖然執行完畢了,今後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可隨時來找我。”肖經天收下支票,起身告彆。
“那麼,我們再見吧!”
她送他出經理室。
“你要注意保護自己,因情……並非危言聳聽。”他補充說。
“他還不至於壞到殺我的地步。”她固執地想。
同妹妹琪住在一起的夜晚,她倆的話題始終圍繞韋耀文談,她向她淺露出丈夫外邊有女人。
琪說“身體不能永遠吸引男人,因為我們終要老醜的,姐,要個孩子,孩子能拴住他。”
她說,“他有兒子,我一開始沒打算要。聽說他有外遇時,我想了很多事情,和你前個姐夫十來年光景,就該要個孩子,可是,我十分害怕生孩子,屠宰般地血腥場麵……
後來我覺得自己錯了。兩個月前我悄悄取掉節育環……”
吳琪摸下姐的小腹“怎麼樣?”
她說,“說不準兒,反正這個月沒來例假。”
吳琪興奮道“十有懷上啦,姐,生孩子有什麼可怕的,我不是生了兩個。”
她擔心自己的年齡,“我都35歲了,生孩子要困難的。”
吳琪說,“剖腹產呀,那樣還能保持體形美。彆和我似的……大勇說我生孩子前後不一樣,說我鬆鬆跨跨,像件肥大的衣裳……”
她們談得很深入,彼此道出自己的秘密……
她最後說回雲州就到醫院做檢查,看是否真的懷孕了。
醫生告訴她試紙呈陽性,你懷孕了。
懷孕的驚喜占據了她整個心房,那一天中,酒店的員工對營業額日益下降的當口,總經理卻一臉的春風,而感到不可思議。
她想了想,暫時不告訴丈夫自己懷孕的消息。一個未來的家庭情景不斷浮現在眼前。
酒店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吳念梅便留在酒店裡,以她當時的心情,打算約丈夫到酒店來,在總經理室度過一個甜蜜的今宵。
她打電話給他,他說總公司連夜開會,研究一種防傳染病消毒液的生產方案,今晚不能回家,也不能到酒店去。
“可惜……”她隻能做了一次小小的放棄,處理完酒店的事情,孤零零躺在寬敞的總經理室的床上。
“調查該結束了。”她在想著那個小生命。
找肖經天,調查結果已無意義,付錢給他,停止調查,因為她現在不需要了。
想把一個男人從情人身上拉下來,縱然有千鈞之力恐怕都難做到!
是不是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呢?她在尋找幫助時,想到腹中誕生的小生命,或許他(她)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拉回丈夫。
將懷孕的消息告訴他,或許他能回頭,或許……這樣想,她將那些照片包好,塞進皮包,準備帶回家。
“他看後,能不能惱火我的行為呢?”她想。他是個死要麵子的人,惱羞成怒怎麼辦?
十幾分鐘後,她從包裡拿出照片,鎖進保險櫃裡。
高翔突然來訪,進來便發現吳念梅像一隻離群索居的羊,躲在百葉窗和半麵絲絨窗簾形成的陰暗處,兩眼混濁無神。
“你來了。”她的聲音有些虛脫。
“我是不是在不該來的時候,打憂你……”
“彆恁麼想,高翔。我工作到很晚有點累。坐!”她凝然未動,撥了內部電話,說“鄧冰,送個果盤來。”
叫鄧冰的漂亮女孩端著五顏六色的水果進來,她說“吳總。”
“沒事啦。”吳念梅在鄧冰放下果盤後說。
鄧冰朝高翔禮貌地微笑,腳步很輕倒退到門邊,出去輕輕帶上門。
她說,“吃點水果。草莓很新鮮。”
他吃了個草莓,目光飄向老板台,她臉色蒼白,也有點憔悴。
他說“三天前我給你打過電話,你不在。”
“我和耀文去鄉下小住幾天,琪家在葉路洲草原邊兒上。”
“草原好玩吧?”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
“青草還沒蓋住地皮,片片堿地像白癜風似地……”她覺得他的目光是一道閃電,穿透自己的胸膛。
他說“雇私人偵探調查進行得怎樣啦?”
“結束了,徹底結束。”
“是你懷疑的那樣嗎?”
她淒然一笑,說“他們在一起,而且很密。”
高翔知道她說的很密指的什麼,試探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家醜不可外揚,我們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多。”她已想得很清夢息事寧人。
她說,“最近他態度有所改變,對我爸,對我……”
“喔,你想過沒,他為什麼……”
她搖搖頭,然後離開老板台。
這是他到來後她首次站起身,走過來,揪一隻香蕉,扒皮後遞給他,說“落葉歸根,他要回到我身邊。”
“但願如此。”高翔希望韋耀文早點落葉歸根,給吳念梅幸福。目前,他隻能為她祈禱。
他仿佛看到一場遊戲剛剛開始,究竟怎樣玩法,都有哪些規則,他尚不清楚。
但他決心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