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她不是嫁給外國老頭了嗎?”
“華裔,老公比她才大12歲。”她為悠遠的少年時代女友爭辯說。
“不和你說了,我先和耀文喝著,邊喝邊等你。”
撂下手機,將扣在板台上的話機拿近耳畔“對不起,小雪。”
“是你親愛的?”
“什麼呀,要你賠南泥壺的那個人。”
“噢!吳伯,他老人家身體好吧?”
“硬朗著呢。喂,小雪你省點電話費吧。”
“沒關係,i卡,又打折的,再聊一會兒。”
“小雪,9點鐘我要做……”
“怎麼,還沒長大?我記得你美中不足,胸脯太扁平……這麼說你不愛聽吧,就叫瑕吧,瑕不掩玉……豐胸,我老公帶回外國豐乳藥,立竿見影,氣吹似的長……我馬上寄給你。”
“可今晚這次點胸,我還是要做的……”
結束通話,吳念梅計算了一下通話時間。嚄,通話1小時11分。距9點鐘還有些時間,回趟家還來得及。
她叫上鄧冰,準備到家應應卯,然後直接去診所。
到藥業宿舍樓下,鄧冰說“吳總,我在車上等你吧。”
“到樓上坐坐,我爸對你印象特好。”吳念梅叫上鄧冰,她倆一起上樓。
鄧冰對吳老爺子住處十分熟悉,她多次受總經理差遣,給吳老爺子送好吃的。
“喲,鄧冰,快坐快坐,”吳老爺子讓鄧冰坐到身旁,她的碗裡有了隻雞腿,她朝韋耀文微微笑,不吃是不行啦,吳老爺子憲兵似的看著“吃,很香的。”
“爸,你也太偏心眼兒了,我呢?”吳念梅擺開要與鄧冰爭什麼似的。
“雞脖子給你……”吳老爺子今天心情特彆好,拿女兒撒嬌的話當真對待,揪塊雞脖放進她的碗裡,“小時候嗬你頂愛吃雞脖子。”
“爸你記錯嘍,琪愛吃雞脖子,我愛吃雞大腿。”……
說說笑笑一陣,吳念梅說“我們得去診所了。”
“你去吧,我和耀文再喝點。”吳老爺子說。“酒鬼酒挺綿軟的。”
“耀文,瞧你沒少喝,回家能開車麼?”吳念梅不放心丈夫。
“天很黑,胡同連盞燈都沒有,你千萬小心。”
韋耀文再三叮囑,送她到門口,說,“約摸不行,我住下。”
“對對,不走,不走。”吳老爺子急忙接上話茬兒,說。
吳念梅下樓,崴了腳,她屈身揉揉。然後回身上樓,敲門,韋耀文開門。她說“告訴咱爸,一樓的聲控燈壞了,樓梯太陡,讓他下樓加小心。”
對於吳念梅來說,這是她生命中最後一次儘孝心啦,半個小時後,她被人殺死在螺旋胡同……
棲賢社區警務室,秦警長向高翔、胡雄偉介紹18號樓4單元的住戶劉紅英的情況“那次為填寫一張表格叫她到警務室來一趟,她態度矜持,心緒淒涼哀怨的樣子……”
“注意到她的口音沒?”高翔問。
秦警長追想幾個月前見到她時的情景,他說“北方口音,和我們的口音沒差異。”
“問過她的職業嗎?”
“問過,她隻說在雲州居住,並說眼下不想做什麼。”秦警長說,“同她住在一起的男人宋國柱活著時,也沒見她做什麼事。他們幽囚在屋子裡,偶爾她到小賣部。”
他指指對過一樓的利民副食店,“她每次都買很多東西,像搶購似的。”
“那個宋國柱呢?”
“他晝夜顛倒,白天不出屋,晚上經常出去。”秦警長說。
“他一個人?”
“是,有時回來很晚。”秦警長說,“我開始注意他,進行了調查。他夜晚出去到夜總會、酒吧、練歌廳等娛樂場所,沒發現他乾什麼。夜總會小姐陪他……我以為他去消遣,個人愛好吧,也就沒再管他。”
“秦警長,”胡雄偉問,“上次我來,宋國柱鄰居講,過去同他住在一起的是另一個女人,後來那個女人不見了……”
“社區設警務室建立還不到一年,過去的事不太清夢。不過居委會主任蘇大娘對我講過,宋國柱帶原來的女人走了半年多,再後來就領回這個劉紅英。”
“我們見見蘇大娘。”
“我通知她。”秦警長綽起電話,撥號前問“到這,還是去她的主任室?”
“方便的話,到你這來談吧。”
蘇大娘,饒主任到來。
“我們想了解一下宋國柱的情況。”高翔說,“他……”
“一個月前他去世了,”饒主任說,“宋國柱算這個小區的老住戶,有5年多,應該說我對他很熟悉。第一年他自己住,後來來個女人,他們一起住。”
“您記得她叫什麼名字?”
“珊珊。”饒主任準確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說,“長期在小區居住的外來人需登記的。一天宋國柱找我,說他處了個女朋友,需同住。並把她的身份證給我看……”
雲州警方追蹤多年,後在肖經天手裡脫逃的女毒販珊珊,她消失多年,竟在此發現線索。
高翔精神為之一振,當時拉大網似地搜遍全市各個角落,沒找到她的蹤影。棲賢小區也一定搜查過了,但為什麼沒發現她?
“後來那個珊珊……”
“我清夢記得那年宋國柱同珊珊突然消失,302室的門鎖了半年,誰也沒見他們什麼時候走的。大半年後,宋國柱帶個女人回來,他又來找我,說珊珊和他分手,新又交了個女朋友叫劉紅英。身份證我查驗了,南湖省,什麼縣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