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頓時感到一陣眩暈,頭重腳輕地坐下,模糊中看見戰小雲吹滅蠟燭,開了電燈。
戰小雲還說了什麼都聽不見了,倒頭睡去。
高翔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窗外有鳥鳴嚶嚶。
廚房裡有人,好像是在掀鍋蓋切菜,可以聽出刻意輕拿輕放的動靜,隱約也聞到麻辣的香味。
一定是韋紫淩在做早飯,又怕吵醒高翔。
這個天楚的早晨,似乎在一個遙遠在夢中進行,不敢相信,天堂樂土,如此之近。
高翔起床,去到廚房,從身後將韋紫淩環抱,貪婪地聞她身上的味道。
高翔前晚已經將回雲黃市的經曆說給韋紫淩聽了,有情人結成眷屬其實是很奢侈的願望。
高翔和韋紫淩也是千辛萬苦才在一起的,兩人更加珍惜在現在的生活。
韋紫淩將煮好的麵打在碗裡,高翔迫不及待端了去。說道“麻辣小麵,我的最愛。”
韋紫淩坐在高翔的對麵,雙手托腮,說道““高翔,昨晚你說到你這趟回雲黃破了戰醫生的謀殺案。說著說著你睡著了,後來呢?”
“後來……我揭開謎底的那個晚上,我中了蠟燭裡的麻醉藥,睡了半個多小時。
這半個小時裡,戰醫生用銀針刺中自己的顫中穴等三個穴位,自殺身亡,留下三封遺書,一封給我,一封給韋江,一封給公安局。
給我的信是將所有財產委托我處理,還委托我照顧韋江,給韋江的信也是交代了後事。給公安局的信裡,戰醫生自己承當了四起謀殺案的所有責任。”
這個戰醫生對你很信任吧?戰醫生跟你是不是……?”
“你想到哪去了,這個戰醫生長得一點都不好看,我怎麼會跟她怎麼樣呢。”高翔說著,一邊暗自向地下的戰醫生賠禮道歉。
“戰醫生自己承擔謀殺的責任,說得過去嗎?”韋紫淩果然放過了高翔。
“我那晚在戰記診所醒來,看到戰醫生死了,就打電話給魯局長,局裡很快就來了人,我把戰醫生給公安局的信給了魯帥局長。
第一起戰英老師死亡案,戰醫生承認事先在雞冠山北麵山腰的榕樹下種了一棵戰華蘭,設置了機關,自己先下山,讓戰英老師去那棵榕樹下尋找戰華蘭,戰英老師找到並要挖戰德華蘭時,觸動機關被吊死。
後麵的三起案子,她都說她利用神奇的中草藥,引導三人相繼自殺。同時,也偽造現場,陷害戰波。”
“這樣也行?”
“當然行,因為戰醫生的動機明確,她同時要求為陳瑜平反呢。”
“你不是說你讓韋江過來天楚,他沒過來啊?他和蘭草去哪了?”
“當晚,韋江聽到警報聲往戰記診所的方向去了,就估計到戰醫生出事了,他留下來和我一起處理了戰醫生的後事,因為戰醫生承當了所有責任又自殺了。
再說其實證據並不充足,我也不想給大家添亂,所以,我沉默了。
隨後韋江跟著閆牧師皈依了基督,韋江改名為陳菖蒲,帶著蘭草走了。”
“還有啊,戰波後來怎麼樣,你都還沒跟我說啊。”
“戰波當然沒事了,韋江委托我將診所贈送給戰波和韋河,希望他們能繼續象戰醫生一樣治病救人。”
“戰波會相信戰醫生說的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第二天,我要離開雲黃市,跟大家告彆的時候,黃濤和戰波要送我,我沒讓,他們似乎都有話要跟我說,我知道,他們對這個結局感覺不對勁。但是,也隻能是這個結局了。”高翔歎聲道。
“都不想那麼多了,畢竟了卻了一起多年的孽債。事情過去了就好!你不是說要建一個漂亮的花園嗎?我們學校後山是有一個水潭的,改建一下,也挺不錯。”
“紫淩,我得回雲州去。”
“為什麼?”韋紫淩大驚。
高翔進屋從自己的行李包裡抽出一個紙袋,拿給她看,說“我在雲州機場的候機室撿到了這個。”
那是一個很厚的檔案袋,牛皮紙的封麵上赫然有四個字“絕密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