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公裡以外的另一座城市,誰會想到會遇上葉敏呢。
葉敏很興奮,在音樂聲中尖叫,“太刺激了!9732,哪裡都能遇到你!”
話還沒說完,葉敏的嘴巴就給捂住了,那是高翔,聽到葉敏大叫9732都嚇傻了。
鄭周煊還沒來得及上前解釋,舞池裡衝出三四個男人,一下撲倒了高翔。
鄭周煊腦袋嗡一聲就炸了,她知道,完了。
就在舞池裡的人滾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勸也勸不住誰的混亂之間,一個大個子男人跑出來,與鄭周煊擦身而過。
那個長著毛的黑痦子那麼近地出現在鄭周煊眼前,她分明看到上麵還沾著血跡。
鄭周煊扔下被圍攻的高翔追了出去。她不知道,在她追出去之後,整個夜總會響起了一片尖叫聲。
黃濤好不容易摸到線索,以為勢在必得的抓捕計劃徹底失敗。
那天當黃濤覺得不對勁,帶著人衝進夜總會時,麵對的已經不僅僅是普通的圍毆事件了。
包廂裡,一個女人身中數刀倒在血泊中,正是大毛豆的情婦。
高翔是在牆角的沙發裡找到的,他的頭被砸出了血。
而鄭周煊卻不見了蹤影。
黃濤在現場像發了瘋一樣地問“鄭周煊呢?鄭周煊呢?”
這個一直樂嗬嗬的刑警隊長,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他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淩晨四點,鄭周煊在離彙豪夜總會三條街的巷子裡被環衛工人發現,她頭部受創,昏迷不醒。
黑衣人,在潮濕的巷子中利落竄行。
鄭周煊大腦一片空白,隻是身體機械地跟隨著黑影。
“你是誰?”巷子的儘頭,黑影終於停住腳步,狠狠地問。借著巷口幽暗的小燈,鄭周煊看清麵前的男人,還有他嘴角的痦子。
“大毛豆!”鄭周煊叫他。
男人後退一步,警醒地問,“你是警察?”
鄭周煊不回答,隻是一步一步地靠近,“十四年前,雲黃延喜巷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鄭周煊臉色蒼白,混身顫抖,“她來找你了!”
大毛豆喘著沉重痛苦的氣息說“她不是死了嗎?”
鄭周煊雙眸閃爍過凜冽與絕決的光芒,飛撲上去鉗製住大毛豆的手臂,將他整個人砸向牆邊。
一下,兩下,三下……鄭周煊頭痛欲裂,猛地睜開眼。
隻見眼前一片純白,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煊煊,煊煊醒了!”循聲而去,她看到一張焦急萬分的臉,那是外婆。
“彆告訴他們。”這是鄭周煊看到外婆後的第一句話。
外婆先是一愣,接著歎了口氣,捶著胸口說,“你這是要怨恨到什麼時候啊?他們可是你……”
鄭周煊閉上了眼睛扭過頭,說彆說了,我不想聽。
這是黃濤隊長第一次看到鄭周煊的家人。
當鄭周煊送到醫院急救時,韓隊長才發現她可以聯係上的家人居然隻有遠在雲黃的外婆。
接外婆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可能會遇到怎樣揪心的場景,自己該說什麼話才能撫慰雙方。
可沒想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如此簡潔,更讓人費解。
送彆外婆時,黃濤忍不住地問“小鄭的父母,是不是也需要通知一下?”
外婆立刻濕了眼眶,搖搖頭說“這孩子交給隊長了。她心裡有太多的苦,您多費心。”
老太太說得含糊其辭,黃濤也不便多問,隻得點頭應諾。
大毛豆喜好格鬥,身強體壯,但雨夜小巷裡的所有對抗並非致人死地,他似乎更想快點逃走。
這也讓鄭周煊撿了一條命,除了因撞擊引起的腦震蕩以及一些皮外傷外,彆無它恙。
高翔是突然出現在鄭周煊麵前的,他堵在病房門口,雙手舉著大拇指說“小煊,真的,我打心眼裡佩服你!”
鄭周煊見他傻乎乎地站著,白了一眼說“彆說這些沒用的,抓到人才是正事。”
高翔卻不進屋,還在磨嘰,“這個,我,其實……”
話還沒說好,人就這被推開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叫起來,“你說還不如我自己說呢!”
竟然是葉敏,她抱著一束花,從高翔身後竄出來,“小煊,都怪我,我也不知道你們在執行任務。”
葉敏邊說邊撅嘴,“他捂我嘴巴,我的朋友還以為遇到流氓了呢。”
“我說你那都什麼朋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人啊。”高翔那天給打得很慘,現在想來不免生氣,好歹自己也是擒拿百分王啊,偏偏在人擠人的舞池裡施展不出。
“不許你說我的朋友!你臉上寫著警察兩個字嗎?”葉敏搶白,高翔結舌,說來說去就是那句話,“你那什麼朋友啊,你那什麼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