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把車停在出租汽車站“好了,你到地方了。下車,我要趕時間。”
羅瑩剛剛把門關上,富康就起步快速走了。
羅瑩哼了一聲“沒風度!還以為你要送我回家的!”
高朋駕車快速切入車流。
羅瑩伸手攔住出租車,對司機說“跟上前麵那輛富康。”司機剛剛猶豫,羅瑩掏出兩張100的鈔票,司機馬上不問了,開車跟上。
高朋把車停在超市門口,進去買東西。羅瑩坐在出租車裡麵,拿出長焦照相機。
高朋一會兒就出來了,除了大包小包,懷裡還捧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羅瑩指揮司機再次跟上,富康沿著中環開往城北。
高朋的富康開入一個幽靜的小區。羅瑩皺著眉頭很納悶,這裡不是高朋的家。
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羅瑩下車快步走進小區。
她看見富康停在一幢樓門口,高朋拿著東西捧著百合花下車進了樓道。
羅瑩藏在拐角的花園裡麵,用長焦照相機透過灌木叢對著樓道口。
樓道的門開了,高朋走出來。
羅瑩的長焦照相機突然不動了。
羅瑩的嘴也張大了。
高朋走在前麵,在台階下轉身伸手接住一個女人的手。一個漂亮女人緩步走下台階,高朋小心翼翼攙扶她下來。
羅瑩的長焦照相機在變焦這個女人的腹部已經隆起,她懷孕了!
優雅的西餐廳,燈朋典雅。小提琴手皺著眉頭,像跟誰有深仇大恨似的肩膀哆嗦著,但是悠揚的《梁祝》就從這肩膀的哆嗦當中流動出來。西餐廳裡麵沒有多少人,都是在竊竊私語。
蠟燭在燃燒著,好似燃燒著那無儘的歲月。
壽銀海跟安慧嫻麵對而坐,噴泉將他們和整個大廳隔開,構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兩雙不再年輕的眼睛,點滴閃動著曾經的滄海。
“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壽銀海的聲音顫抖著。
安慧嫻歎了一口氣“都過去了,這一切我都想不起來了。”
“我想跟你道歉……”
“不,不用了。”安慧嫻聲音平淡卻是堅決地搖頭,“你用不著道歉,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命。”
“是我造成的。”壽銀海內疚地說,“我讓你自己麵對一切厄運,我卻躲起來,不敢麵對這一切。慧嫻,我真誠地向你道歉,我不該逃避。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懦弱是那麼的不可原諒。我是一個懦夫……”
安慧嫻按耐住自己的情緒“彆說這些了,都過去了。你還好嗎?”
“老樣子。”
“你太太呢?她還好嗎?”安慧嫻的聲音也有些發抖。
“車禍,前年去世了……”壽銀海的聲音變得嘶啞,“還有我的兒子,也在車禍當中……”
“怎麼回事?”安慧嫻睜大眼睛,“怎麼會……”
“警方還在調查當中……車禍有疑點,但是沒有什麼證據。”壽銀海歎息一聲,“警方的檢查報告顯示刹車片出現斷裂,但是那是一輛最新款的奔馳s600,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剛剛出廠就出問題啊……”
“天呐……”安慧嫻慢慢站起來。
壽銀海無助地看著她“我生活的世界,就是這樣。七十多年了,我已經見慣了商場的陰謀暗算,在利益的驅動下,什麼可怕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很慶幸你們沒有生活在我的身邊。你們的生活安靜而祥和,這也是我最大的欣慰。”
“我們?”安慧嫻驚訝地看著壽銀海,“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