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開著這輛富康,在紅綠燈口也壓根兒不停留,直接高速開過去。
周圍的司機不滿地按著喇叭,躲避這發瘋的白色富康。路口的電子眼忠實地記錄著這輛車的行為,閃了幾下朋。
富康的司機顯然是飆車的老手,在車流不算稀疏的中環路上開了足有150公裡的時速。
高朋家的小區門口,保安睜大眼睛看著一向規矩開車的“高朋”跟一陣風一樣開來。
富康一聲淩厲的急刹車停在門口,保安急忙升起杆子“高大哥?你有急事啊?”
戴著棒球帽的“高朋”支吾一聲,就把車開進去了。
保安看著“高朋”下車,匆忙跑向樓道口。“高朋”麻利地按下密碼,門開了。他匆忙跑進去,門關上了。
高朋家裡,大門輕微哢嚓一聲就開了。戴著棒球帽的男人走進來,手裡的藍光棒打開了。
屋子籠罩在一片藍朋當中,他徑直走到書櫃前,看著那排子彈。
他把藍光棒放在子彈旁邊,然後往一顆子彈上撒下一點銀粉。
棒球帽男人拿出一個小毛刷,輕輕在子彈上刷著。在藍朋棒的照射下,高朋的指紋清晰地顯現出來。
棒球帽男人拿出一個類似數碼相機一樣的儀器,把探測口貼在選擇出來的右手大拇指指紋上,儀器輕微閃了一下光。
一個小小的軟塑料質地片慢慢從儀器裡麵吐出來,棒球帽男人把這張拇指大小的片細心貼在自己戴著手套的右手大拇指上。
……
高朋靠在牆上,看著急診室的門口。細微的腳步聲引起他的注意,他轉頭。羅瑩從門口進來,徑直走向他。
高朋看著羅瑩,臉上沒任何表情,隻是長出一口氣。
“情況怎麼樣了?”羅瑩問。
“還在搶救。”高朋也沒多說,更沒問羅瑩為什麼會在這裡。
羅瑩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高朋“你不想和我談談嗎?”
“談什麼?”高朋苦笑。
“談談這個孕婦,談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瑩歎息,“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下去了,或許我可以替你從彆的角度說幾句公道話。”
高朋轉過目光“我沒什麼好談的。”
“你的前途,可能就這樣完了。”羅瑩著急地說,“那個女人到底是誰?肚子裡麵的孩子是怎麼回事?你準備和她結婚嗎……”
“你們出去說話!這裡在搶救病人!”一個護士打開門不滿地說。
高朋轉身走出去,羅瑩緊緊跟在後麵。
急診室門口的花壇後麵,高朋坐在暗處拿出煙點著了。羅瑩站在他的身邊“我真的沒想到,你會……”
“我也沒想到。”高朋深呼吸,他抬頭看見了醫院電線杆上的攝像頭。
“這個女人是什麼人?”羅瑩問。
“是我在部隊的戰友,她是醫務所的護士。”
“你愛她?”
高朋想想“曾經愛過,在部隊的時候。”
“那個孩子……”
“你聽著,關於孩子沒什麼好談的。”高朋斷然說,“如果你認為我就是孩子的父親,那我就承認!總之,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要拿這個孩子做文章,我認這個孩子!而且我要定了!”
“你知道你是在拿警隊的前途開玩笑嗎?”羅瑩同情地說。
高朋看她“如果警隊不容我,我可以辭職。”
“值得嗎?”
高朋看著遠方“什麼是值得的?什麼是不值得的?你能告訴我嗎?”
羅瑩被問噎住了。
夜晚的山坡靜悄悄的,蟋蟀在無聊地鳴叫。關閉了車燈的白色富康緩緩開下公路,停在泥濘的灌木叢外麵。
那個男人下車,走到灌木叢裡麵。
他換了一身黑色的特警作戰服,戴著黑色的麵罩,背著一個戰術背包。男人的身影矯捷,幾下子就穿過灌木叢。
山坡下的特警基地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