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戰鷹!
“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學會放下對自己比較好,你女兒需要你,你不能讓自己垮了。”呂露鼓勵阮慧。
阮慧點點頭:“是啊,之前就是放不下,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孩子的爸爸是年輕的時候就在一起的結發夫妻,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就是因為我心裡有他,所以我才覺得硬是不離婚,鬨得很難看,反而會讓他更討厭我,倒不如放他自由。
恒基死了我也不敢表現的太難過,怕女兒覺得我沒出息,本來我以為自己忍的挺好,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告訴我,恒基生前投保了那麼貴的保險,如果他死了,受益人居然是我,我一下子就承受不了了。當時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忽然一下就炸了,之後的事情就覺得渾渾噩噩的……”
她說著,看到身旁的任思思紅著眼圈一臉後悔的看著自己,連忙拍拍女兒攬著自己胳膊的手:“沒事兒,已經沒事了啊,彆擔心,媽媽現在想開了。那時候我是覺得,其實你爸爸心裡還是有我的,可是這個人卻永遠都沒有了,所以一下子就崩潰了,現在我已經改變了自己的想法,至少我知道他心裡還惦記著咱們娘倆兒。我這麼多年放不下那份舊感情,也算是值得了。”
任思思抹抹眼睛,點了點頭,阮慧疼愛的看著她,母女兩個那種相依為命的姿態,讓呂露覺得自己的心裡也有點不太好受。
相比之下,戈高就比她更冷靜許多,等阮慧和任思思的情緒都稍微穩定下來一些,他才問阮慧:“你在這之前對於任恒基投保的事情了解多少?”
阮慧搖頭:“我不太知道,好像離婚前那會兒他的工廠什麼的倒是有上保險。說是都是木製家具什麼的,怕萬一著火或者發水啊,就一下子全毀了,但是他自己那會兒可沒上什麼保險,他上保險應該是近幾年的事兒,我們離婚之後吧?我猜……算了,我還是不瞎說了,回頭再影響了你們。把你們給帶溝兒裡去!”
“沒關係,你想到什麼但說無妨。”戈高鼓勵她不要有顧慮,大膽的說下去。
“我也不知道這事兒跟恒基買保險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關聯,就是剛才說起來。忽然我就想起來有這麼一樁事情,”阮慧稍加猶豫,還是開了口,“我們倆離婚之後有很短的一段時間,聯係和來往的比較少,後來……尤其是他和許夢怡結婚之後,他反而來看我的次數多了一點,經常累了或者壓力大的時候,就來家裡呆一會兒,聊聊天什麼的。”
“媽,我爸那時候總來?我怎麼不知道?”任思思在一旁有些詫異的問。
“我和你爸離婚之後你一直對你爸不太諒解,他一來你就不高興,扭頭就走,所以他也怕招惹你生氣,都是你在學校不回來的時候才回來看看,不過他每次來都會問問你的情況,看看你對他的態度有沒有好一點。”阮慧似乎不希望前夫已經去世了還得不到女兒的諒解似的。
任思思擺擺手,臉色不大好看的說:“媽,彆說這個了,你繼續說剛才的事。”
阮慧有些無奈,隻好把話題重新拉回來:“恒基以前有個生意場上認識的朋友,還沒有起家呢就已經認識了的那種,當初兩個人都是白手起家,打拚特彆辛苦,經常你幫幫我,我幫幫你什麼的,交情特彆深,我們沒有離婚之前,那個人還經常回來我們家吃個飯,和恒基一起喝點酒聊聊天什麼的。”
“是這個人鼓動任恒基去購買意外險的?”呂露聽了半天,不知道阮慧想說的是什麼,隻好順著她的話推測一下。
“不不不,不是那麼回事兒,”阮慧連忙擺手否認,“那個人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呂露嚇了一跳,考慮到任恒基的死,不免覺得有些敏感,趕忙問個清楚。
“好像是車禍,我記得恒基是這麼跟我說的,反正這件事兒對他刺激挺大的,他那天來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整個人都特彆的沒有精神。”阮慧歎了口氣,揉了揉眼睛,“我記得恒基跟我說,那個人是開車去外地談生產原料的生意,車上還載著幾個公司裡的人,結果在公路上也不知道怎麼就翻了車,連人帶車翻到了路旁的深溝裡麵,要不是被樹給攔住了,滾到溝底下去估計事情就更嚴重了。
車上算是恒基的那個老朋友在內一共五個人,坐的滿滿的,結果就除了恒基的那個朋友當時就死了,其他四個人都是重傷,好像有一個這輩子都坐不起來了,隻能在床上躺著當一個廢人,開車的是恒基的那個老朋友,雖然人已經死了,責任還是在他,他家裡需要給那四個原本公司的職員支付醫保,還有補償金,負擔那四個人以後的生活。”
阮慧說到這裡,搖了搖頭:“那四個人也確實是不走運,但是恒基跟我說,他那個老朋友這麼一死,把家裡人都給坑苦了,擺平完那四家人的補償和醫療費用,不但兩手空空,還欠了債。那個人生前欠了他錢的也趁機耍賴不承認,那一家人就好像從天上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一樣,還是恒基看他們挺不容易的,給了他們一筆錢度過難關,順便還答應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到他的公司或者廠子那邊去,沒想到後來恒基自己也出了事……”
“所以說,你覺得任恒基是受了這件事的刺激,所以才會選擇買意外保險的嘍?”聽到這裡,呂露明白了阮慧的意思。
阮慧點點頭:“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這麼多年和恒基生活在一起,我對他還是挺了解的,那件事對他的打擊確實挺大的,他跟我說,覺得人生真是世事無常,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命到底到什麼時候。如果一直平平安安的倒也算是有福氣,萬一哪天真的遇到什麼,像他那個老朋友一樣突然就走了,還給家裡人留下一個爛攤子,這樣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死了的人都會走得不安心。”
“可是,”戈高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才對阮慧提出了一個疑問,“假如我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請你幫我指正出來,從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當年任恒基和你離婚的時候,把當時手頭存款幾乎超過一半的份額都歸在了你的名下,這事應該是屬實的對吧?”
“是有這麼回事,那筆錢我一直都沒舍得動過,思思還沒結婚,我想留著這筆錢給孩子將來結婚墊家底,這樣孩子找對象的時候就不用考慮經濟上的問題,找一個愛她的,她也喜歡的就夠了!”阮慧捏了捏女兒的手說道。
“媽……”話題突然扯上了自己,任思思有些不自在的小聲叫了阮慧一句。
“另外,你和任恒基離婚之後,任恒基和許夢怡也是通過法律途徑,領取了結婚照的合法夫妻,這樣一來,就等於是說,不管任恒基還在不在,你和任思思兩個人的生活已經得到了保障,不再仰仗於他,而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許夢怡才是那個需要承擔結果和善後的人,我這麼說沒錯吧?”戈高又問。
阮慧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表示對這種解釋的認可。
“那麼,如果他是受到了老朋友突然車禍去世,家裡人因此背上了經濟包袱這件事的觸動,所以選擇了購買保險的話,為什麼沒有考慮到許夢怡可能會需要為他善後,所以把她列為受益人,反而把並不會受到牽連的你作為了保險的受益一方呢?”戈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