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過江河!
軍師原本還緊緊地攥緊大寨主的腳踝,他已經被生死一線帶來的刺激感鼓噪的熱血沸騰,一直忘了鬆手。此時經沈歸提醒之後,這才低頭看去
“我的腿呀!啊啊啊啊啊……唔”
傅野見窗外的箭雨已經停止,心知立刻就會有人衝入亭中打掃戰場,連忙上前捂住了軍師正在慘叫的嘴。
沈歸上前疊指一彈,直接把他露外麵的半截箭杆彈的不停晃動。還被傅野控住的軍師,卻晃的更加厲害了。傅野仔細一看,略帶嗔怪的說
“大敵當前你還有這玩心?他都疼哭了!”
沈歸仔細看了看露在軍師大腿外側的箭枝走向,然後抽出了驚雷短劍握在手中,和傅野說“叔父你按住了啊…………按住就行不用騎,都給他壓的翻白眼了。”說完又拍了拍軍師的臉,笑眯眯的對他說“我覺得你肯定在心裡罵我,所以決定卸你一個零件。那就你胯下那話吧,你覺得怎麼樣?”
傅野略一放鬆,軍師便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長時間的缺氧之後已然是滿眼金星亂飛了。此時一聽這少年隨便編了個理由便要為自己去勢,直接喪儘了胸中所有勇氣,整個人癱軟如泥的頹了下來,兩行清淚順流而下。他,認命了。
“唰”
一聲破空之聲傳來,軍師大腿上露出的後半截箭身,已被驚雷短劍切豆腐一般的斬斷了。
“先這麼著,箭鏃卡在了腿骨當中,需要施以手術才能取出。眼下不具備這個條件,先這樣簡單處理一下。叔父你找一個繩子,把他的大腿根部紮緊。”
說完,沈歸從柱後探出了左眼略微觀察後,語帶凝重的說
“正主來了。”
傅野聽見後,直接抄起了手邊的鐵棒。沈歸聽見聲音回頭擺了擺手“把這兩個活口帶到二層,這地方不大,我一個在這守著就行。”
傅野卻搖了搖頭
“若是讓你打頭陣,日後還有何麵目去見老王爺呀。我守著,你帶著他們兩個上去。雖然也有好些年沒動過胳膊了,但也足夠打發這些偷雞摸狗之輩了。”
“不是那意思。”沈歸語氣有些急切“其一是二層還有嬸娘在,若是我去二層,出了問題我負不起這個責任;其二呢,若是我力衰不敵,自會撤到二層。到時候您守在樓梯口可以替我,我則帶其他人上三樓。這也能避免同時被幾人圍殺。他們馬上進門,彆廢話了,快走!”
沈歸一手拖著一個,往二層樓梯口一丟,衝著傅野喊到。
傅野見窗外已經有人影開始晃動,一咬牙便把一昏一殘的兩個山賊全部扛在肩膀上,朝二層走去,臨走前還回頭朝沈歸囑咐道“不行趕緊上樓,叔父替你。”
沈歸見傅野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之上,便弓著身子偷偷來到大門左邊蹲下,隱住了身形……
“嘭”
千瘡百孔的亭門被一股大力衝開,隨即一個人影便飛身而入……
“噗”
這人剛進入門口便發現身後左側,有一個黑影朝自己肋下的位置撲來。這黑影身法極快,發現他之後,自己已經下意識的要把前衝的力道止住,可還沒等自己轉過身形躲閃,肋下已經感受到了一絲寒意,耳邊“噗”的一聲響起之後,渾身的力量都開始迅速消失,整個人就這樣癱在了地上,無法動彈分毫。
沈歸先從暗中突襲,截殺掉這個一馬當先進入亭內之人後,便站在亭子正中間,借著月光朝亭外看去。
本是大門緊閉的六十裡亭,此時已經門戶洞開。亭外有一黑衣蒙麵人站在最前方,他身後則站著一群青巾纏頭的黑衣人,神情麻木而冷峻。
這站在隊首的黑衣男子,見亭中隻有一個黑衣少年,眼神略帶詫異之色,隨即開口問話,聲音活像是鑰匙劃過玻璃一般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