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剛才就覺得你這把劍太長,根本就不適合你用。你也瞧見了,我身量這麼高,這劍給我倒挺合適的。”
說完,沈歸從懷裡掏出了古戒送他的那柄驚雷短劍,揚手丟過去
“換著用一段啊,回頭玩膩了還你。”
說完,便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後街,隻留下手忙腳亂才拿穩驚雷的李樂安,氣鼓鼓的看著沈歸的背影,手中握緊了那柄帶著沈歸體溫的短劍。
李樂安剛回到家中,管家李福便一臉急切的來找自己
“我的大小姐啊,相爺就快讓您給氣死了……這在哪弄的一身土啊?你劍呢?又讓人劫啦?我每次都說讓您帶上幾個護衛……”
“不是不是不是!跟人打了一架而已!沒事的,等我回房換洗一下就去見父親。”李樂安打斷了李福的話,伸手就把閨房門關上了。李福還在外麵嚷著“誰那麼大膽子敢和我們家小姐動手啊?不要命了吧?好你個衛安恒,這府尹他是不打算乾了吧?京城裡都快成賊窩了……”屋內的李樂安丟出一隻繡鞋打在窗戶上,發出了一聲巨響,李福立刻閉口不言,轉身示意丫鬟幫她洗漱更衣後,就靜悄悄的走開了。
“樂安啊,父親既不是嫌貧愛富之人,也從來沒指望靠著唯一的女兒,去攀龍附鳳過呀。當初反對你和顏家老二,很大原因是咱們李家與顏家的關係,實在是有些複雜了。可你也彆給為父找回一個叫花子呀!可不是因為他郭家倒了我才這麼說的。實在是為父覺得,那孩子就是個天生愚癲之人。不然哪有官宦子弟去當叫花子的道理呢?”
此時相府書房之中,丞相李登正苦口婆心地勸解著女兒,而李樂安則根本不知道從哪開始說起好,隻得呆愣楞的聽著父親念叨。
“那時我在京中為官,無暇顧及年幼的你,隻好把你留在了大荒城中。眼下你奶奶這一走呀……”說到這,慈父李登眼眶有些泛紅,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現如今隻剩下我們父女二人相依為命,你就多聽聽為父的話吧,好麼?”
李樂安見父親眼眶紅了,一時間也悲上心頭。但父親誤會的事情,又無法一一解釋的清楚。這說不出話來的委屈與難過,在心中糾結在一起,化為點點珠淚滾落腮邊。這父女倆就在書房中,因為一個不是誤會的誤會,抱頭痛哭起來。
而搶來春雨劍的沈歸,此刻正心情大好的坐在客棧房間中。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沈歸輕咳一聲之後,傅憶與十四便推門而入。傅憶一進門,便氣哼哼地翻過桌上的一隻茶碗,連乾三杯後,才長出了一口氣。沈歸笑眯眯的看著他,問了一聲。
“咋了?還能咋了?這奉京城裡的牙人也太不像話了。本來我都看好了一座宅子,三間正房帶花園,價格也不錯,每月租金也不過十五兩銀子。那牙人把契約都帶來了,剛要簽的時候,卻來了另一個牙人,開口就是漲租金!”
沈歸想了一下,眼神一亮問道
“他說要漲多少?”
傅憶伸出手指一比劃
“那王八蛋張口就是一萬兩!我開始還以為是開玩笑呢。結果原來那個牙人見他開一口,二話不說轉身便走。他走後,那王八蛋跟我說的明明白白租!三間正房!奉京城!一萬兩!這他媽是要瘋啊?”
沈歸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得多跑一趟,回去告訴那個牙人,一萬兩我租了,不過得讓他親自來跑一趟。”
傅憶‘噌’一下就蹦了起來,歇斯底裡的嚷著
“你是不是也有病啊?一萬兩夠買兩間這樣的宅子了!你一個少爺身子,是不是沒使過銀子啊!一萬兩雪花白銀堆起來能有多高你知道嗎?”
沈歸眯著眼咧著嘴,看著崩潰的傅憶大嚷大叫。等他略微平複一些後,才聲音輕柔的說
“小憶啊,這幽北三路能訛我銀子的牙人還沒生出來呢。你先彆嚷,照我的話去辦準沒錯。另外,我也真沒怎麼使過銀子,一直用的都是銀票。”
傅憶咬著牙伸手點了點沈歸,一言不發的扭頭便走。過了幾條街,來到剛才那間茶館之中。
這個叫齊返的牙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傅憶,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