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過江河!
沈歸被顏青鴻的無恥嘴臉氣樂了,仔細的從上到下把他瞧了個遍
“顏老二啊顏老二,我還真看錯你了。你說我一個平頭百姓也就罷了,你一個一……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子,怎麼也慫成這樣?不就是送個嫁嘛,瞧把你給嚇的。更何況你母蘭妃,不也是草原和親嫁過來的嗎?你身上還流著一半草原人的血,可怕的什麼呢?。”
顏青鴻一臉懊惱的說
“你當我樂意啊?要不是我身上有一半草原人的血,也未必就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不過剛才我說,日子可以推遲倒是真的。因為送嫁和親算是國事,卜選吉日正是薩滿的活呀,隻要你……”
“打住打住,我從小跟薩滿長大不假,可你哪隻眼睛看出我也是薩滿的?”
顏青鴻一臉賊笑的看著沈歸
“每年大薩滿都會在祭祖大典上出現,隻是在大典結束後,才會無影無蹤。可就憑我與你沈歸的關係,說幾句話總還是沒問題的吧?”
慫狗顏青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沈歸臉色也逐漸陰沉下來。左右看了看,見四下雖然安靜,但還是有些不放心。隻好把嘴湊到他耳邊輕聲的說
“雖沒有真憑實據,但往年祭祖大典上出現的,九成九不是大薩滿本人。”
顏青鴻嘴巴長成雞蛋大小,眼睛瞪的銅鈴那麼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直勾勾的盯著沈歸。沈歸回應著他的目光,極為凝重地點了點頭。
“這樣吧,你先回去,容我想想辦法。我最近可能要換個地方落腳,你踏踏實實的等我消息吧。”
拋開顏青鴻不提,單說裝了一肚子心事的沈歸回到客棧之中。隻見本就不大的客房,此時再多站進一個齊返來,更顯得憋悶擁擠。
齊返興致盎然的拉著三人走到了河中大街,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背街的僻靜角落,四人站在了一扇破舊木門的前麵。
“我說小返啊,又沒說讓你出銀子,乾嘛搞得這麼艱苦。是我外公被革職削爵,我又沒破產。”
齊返冷笑著說
“彆看你也是個世家子弟,可從小是跟我們哥倆一起在村裡長大的。進城後還沒住上幾天王府,不就跟著老叫花子要飯去了嗎?要說到民間疾苦,你肯定是深有體會。可說到紙醉金迷呢,我的沈哥兒呀,你還嫩點。”
說完,齊返打開門鎖,推開了這扇破舊到形同虛設的大門……
門外的三人順著門縫看去,齊齊發出了一聲驚歎“臥槽!”
其實在齊返說自己沒見過世麵的時候,沈歸心中還是極為不屑的。在他看來,自己雖未曾親身體會過,可單以自己的那份見識,也絕不是齊返可以想象的。
可這木門一開,沈歸瞬間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原來坐井觀天的人,並不是齊返,而是不屑一顧的自己。
這院子從外麵看去,不過就是一座普通民居而已,平凡無奇。可透過這扇打開的木門向院子裡麵望去,則又是另一番天地。
在此乍暖還寒的初春時節,這小院裡竟然有幾株精心修剪過的紅梅,正在角落裡安靜的盛放;而院中的亭台樓閣雖都隻有一層,但也一眼就能看出,無論建築風格還是景觀布置,都是最正宗的南康廣陵風格。
“胖胖胖哥……這這這宅子……?”
傅憶雖也是總督之子,但自家老子本是個行伍粗漢,家中都是三合土夯實的練功場子,府中最多的擺設,也就是些刀槍劍戟而已,哪見過這般一看就經過高人設計的江南宅院呢?
“我說你們沒見過世麵,你們還不樂意?彆看這院子不高,但這小橋流水的景觀,可是耗費巨資從南康請來最好的工匠,生生往下平挖了一層,這才有你們這群土鱉眼前的這副景象。待到春暖花開之時,還可以在水榭之中觀賞池中錦鯉;而後院獸棚之中,也關著無數的珍禽異獸,正在專人伺候下冬眠避寒。覺得怎麼樣呀,都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