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我再仔細想想……”
說罷,李登用兩隻手指左右搓攆著那根箭鏃,半探討半自言自語的念叨
“他巴格也是年近百歲的人精了,就算想對樂安不利,會不會做的這麼蠢呢?讓自己人親自出手不說,還留下薩滿衛的專有箭枝。如果一次行動,落在敵人眼裡從頭到尾儘是破綻的話,那破綻還算是破綻嗎?”
就這樣,李登這個人精明人,徹底的陷入了相信對手實力的死胡同中無法自拔。
與此同時,“大智若愚”的巴格整個人已經處於了中風的邊緣
“你說啥?李樂安沒死?那烈炎他們射的是鬼啊?啥?射的是兔子?他們是集體出去打獵的嗎?你消息準嗎?”
巴格滿臉的難以置信,渾濁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前來報告的何文道。
“這事兒根本也沒法看錯的。眼線說李樂安抱著一隻身上帶箭的雪兔,在路邊找了個樹坑,先把兔子埋了才回的相府。哦對了,那眼線還說,她回府前,還在那兔子墳前燒了一刀黃紙。眼線就是順著火光看去,才確定是李樂安本人的……”
“一隻兔子死了她還燒黃紙?過幾天要是她爹李登也死了,那還不得燒銀票啊!真是豈有此理。文道你現在就去,把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給我宰了!”
何文道一臉為難的問巴格
“宰誰?”
“都宰!”
“代薩滿大人,我覺得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眼下跟您站在一起的,也就隻有他們十三個薩滿衛了。”
“胡說,關北一路的薩滿,不也和教中是同一條心嗎?”
“那些薩滿給百姓治病問卜還勉強湊合,要是讓他們殺人放火,隻怕……”
“隻怕個屁!他們再怎麼廢物,肯定也比那十三個蠢貨強!”
話說到這份上,何文道就知道巴格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去了大半。隻見蒼老的巴格長歎一口氣
“哎,你看看,今日的薩滿教,都墮落成這麼樣子了?這全都要怪林思憂那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大薩滿,教中大小事務她是一概的不聞不問。所以,我們眼下無人可用的窘境,她得負全部責任!”
何文道咳了一聲,出言提醒道
“其實教中自李玄魚接手以來,就剩下十三薩滿衛了。若照著教派來看的話,早就名存實亡了。”
本是滿腔怒火的巴格聞言一愣,隨即又長歎了一聲
“哎,所以才要重振薩滿一脈啊。這樣下去不行啊……肯定不行啊……”
說罷,巴格站起身性,顫顫巍巍的走出了大門。
何文道站在身後,看著巴格佝僂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哎,老頭這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