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話才剛一出口,小順子急忙擺著手說
“您說的這叫什麼話,哪能啊?嚇死小的也不敢啊。幾位爺快請進吧……”
眾人落座之後,小順子剛要去後院廚房,便被顏青鴻抓住了胳膊
“你先彆走,二爺有事讓你去辦。知道“小金牙”麼?”
“瞧您說的,在奉京城街麵上混的,誰能不知道小齊爺的大名啊!”
“嗯,你去找他,就說是二爺的漠北朋友被人順了五個銀袋子,讓他趕快給找回來。”
“哎,知道了!”
小順子點了點頭,便風風火火地跑出了會友樓的大門。
直到現在還一頭霧水的漠北使臣穆格爾,有些意外的看著顏青鴻
“我說兄弟,這些人咋都喊你二爺呢?看著跟你還都挺熟的,這麼看來你肯定是個大人物啊!”
顏青鴻謙虛地一擺手
“啥大人物啊,他們叫我二爺是因為我在家中排行老二,家裡也還算富裕罷了。這街麵上混的人啊,才不管你是真英雄還是偽君子,隻要你有這個……”說著他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發出了“碰”的一聲響來“隻要誰有了這個,那就都是爺……他們那些鼠目寸光的小人,最遠也隻能看見自己鼻子,要不然怎麼敢為難大哥您這樣的英雄豪傑呢!”
說到這,顏青鴻雙目緊緊盯著穆格爾,無比誠摯地接著說
“但咱們兄弟的交情,可與銀子無關!我與大哥相交,純粹是欣賞大哥的豪邁性子而已。咱老爺們生在天地之間,最舒坦的事,就是由著性子來了!”
就顏青鴻這番極為江湖的口氣,而且也實打實的掏出了銀子,解決漠北五人的困境。心口動作互相映襯之下,更顯得情真意切。
所以此時的穆格爾,語氣中也儘是感動
“兄弟你能這麼說,那就是打心眼裡真看得起我們這些漠北粗人。但方才我們都看過,那一桌最次的酒席還要五十兩銀子起呢,有點太浪費了,而且我們方才也都吃過一碗麵了……”
顏青鴻大手一揮,打斷了穆格爾的話
“大哥這話就有些見外了!你們都是漠北漢子,就他們那羅漢齋麵,麵湯裡連點油腥都沒有,你們能吃飽?我對各位以誠相待,也希望各位能如此待我!小弟我就問一句話,各位要是真吃飽了,就抬腿走你們的,錢袋子找回來我讓人給你們送府上去;若是沒吃飽,或者沒解饞沒過癮,那就留下來陪小弟我喝幾杯酒!咱們弟兄剛才可約好了要大醉一場的!”
穆格爾見顏青鴻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直接一拍大腿
“兄弟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再藏著掖著也就不夠交情了!那碗麵連塞牙縫都不夠,哪能飽呢?我剛才還聽說這會友樓有西域來的葡萄釀,早就想嘗嘗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了!”
“來來來,再來個跑堂的,拿些葡萄釀過來!”
顏青鴻二話沒說,朝著二樓雅間喊了起來。沒過多久跑出來一個正在休息的跑堂夥計。他本來還是一臉怨氣,可低頭一看,一樓正廳之中坐著的是顏青鴻,立刻換上一副驚喜的笑臉來
“嗨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二爺啊!”
他說著就急忙跑到後堂,沒過多久,一瓶還冒著寒氣的葡萄釀,就擺在了顏青鴻桌麵之上。
也不顧穆格爾眾人的驚呼,顏青鴻先是眉毛一挑,口氣帶著寒意地說道
“怎麼就拿一壺?難道是怕二爺我喝不起,沒銀子付賬不成?”
這小夥計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這幽北三路誰能怕二爺沒銀子付賬啊?那不是瞎了狗眼嗎?方才我去後院冰窖拿酒,是後廚的宋頭兒吩咐的,說草原漢子喝不慣這麼柔和的果子酒,一會他親自給你們上點彆的!這一瓶就是送給幾位嘗個鮮開開胃而已!”
穆格爾一聽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這個新結識的兄弟究竟是個什麼人?一小瓶就要二十兩的銀子西域美酒,這大飯莊竟然也說送就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