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嗬嗬,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明跟你說了吧,這就不是人多少人少的問題。林豐收啊林豐收,銀子和命,我勸你小子還是舍出一個吧!”
“兄弟,我林豐收要是都想要呢?”
噗!
猝不及防的一聲悶響傳出,連躲在蘆葦蕩“聽牆根”的郭興在內,所有人都被驚了個目瞪口呆!不是說他是林豐收的親娘舅嗎?不是說這是早已洽談成熟的東渡路線嗎?怎麼一句話剛說不對付了,組織者的胸前就捅上了一把匕首呢?
這齊元軍的校尉,顯然也是個狠角色!說他殺人是為了立威也好,還是早就打算“黑吃黑”也罷,反正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林豐收在死屍倒地之前,雙手還緊緊握著匕首的木柄!
這校尉將匕首紮入了林豐收的心窩之後、仍然不肯善罷甘休;回頭抄起了小舟上的木槳,反複地拍在林豐收的屍體之上!僅三兩下的功夫、槳梢就掛上了絲絲血肉,殘忍的令人發指人……
痛快的發泄過後,校尉將手中木槳一扔,回頭朝著望樓的哨兵遞了個眼神;眾人隻聽一聲口哨傳出、由打從營房之中便跑出了許多齊元軍卒;他們三三兩兩的扛著木板或是長梯,三下五除二地便在混同江麵上、搭起了一架簡易浮橋來!
趁著這會功夫,校尉也喘勻氣。他彎腰將那具血肉模糊的屍身拖到了自己的小舟之上,隨即便橫刀立馬地站在橋邊,對一眾戰戰兢兢的闊佬爺們喝道
“今天老爺我心情不佳,每個人究竟帶了多少家當、老子也懶得下手去搜;你們若是想去大荒城的話,隻管留下一半家財,我就放你過去!至於不願意北逃的,那就帶著你的臭錢,哪來的給我滾回哪去!可咱們得把醜話說在前麵,誰要是惹了我心煩、或是“我認為”你私藏了銀子的話……”
說到這裡,校尉一指身邊的小舟
“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校尉心黑手狠、殺人如麻的形象已經立住了腳,還哪有舍命不舍財的主,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呢!郭興瞧著被狠宰一刀的闊老爺們,紛紛低頭魚貫過江,心中萌生了退意。雖然此行沒能摸清李子麟的立場;但至少可以證明他麾下的將士們,與興平帝和沈歸那一群人,並不是一條心……
然而事情接下來產生的變化,卻大出郭興的意料之外!
這群人才剛剛抵達混同江東岸,那位站在望樓之上的哨兵,就被一杆忽然出現的白羽箭貫胸而出,一頭栽下了望樓!緊接著,遠處主帳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軍鼓,有一位身穿亮銀連身鎧甲、腰配獅吞寶劍的中年將領、在一隊精銳甲士的陪同之下,出現在了這群剛剛渡江東逃的闊老爺麵前……
“李寬,這都是些什麼人?”
“……稟……稟告大將軍,這些人是……呃……都是末將的外戚……”
隻聽“唰”的一聲脆響,一身戎裝的李子麟,抽出肋下獅吞寶劍,輕輕擔在了校尉的脖頸邊
“聽清楚了,本將問你,他們是何許人也?”
“……姐夫饒命啊姐夫……我我我我……我就是想賺幾個小錢…他們…他們…”
“哎……小四啊,姐夫的問題是,他們都是什麼人?”
“姐夫哎!您看在我親姐姐的麵子上,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我我我……我真的……”
“噗”的一聲憑空傳來,三尺青芒一掃、李寬人頭落地!
這位由於分贓不均、剛剛殺死了生意夥伴的狠毒校尉,竟然就如此輕易被東幽路總督李子麟,當眾斬下頭顱!
郭興尚未從震驚中轉醒,李子麟卻已然收劍入鞘,正對著魚貫湧來的齊元軍將士高聲喝道
“都看見了嗎?李寬貪圖些許小利、竟膽敢抗命助敵!莫說他是本將軍的親內弟,就算是正房夫人、是我李子麟的親爹,也一樣得死!你們都給我聽仔細了,日後凡有如他這般見財起意之人,皆照此例!”
“是!”
李子麟氣哼哼的一甩袍袖,轉身便要離開此地;然而一名親衛甲士、卻突然走上前來,雙手抱拳請示將令
“將軍,這一百二十餘人,我等又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