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
“當然是上課重要。”
夏知忍無可忍地在立花彩的頭上拍了一下,頭都給拍低下去了。
“你乾嘛打我頭,這可是全人類的財富,打壞了你賠得起嗎?”立花彩怒視夏知。
“如果這就是全人類的財富的話,那全人類就真的要完了。”
雖然本來就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導致地球越來越不適應人類居住,但是除此之外人類又能到什麼地方去呢?年代久遠的慢性死亡罷了。土地被汙染,陸地被淹沒,天空被侵蝕,溫度在升高,森林在消失……這樣的生活就像貸款一樣,花明天的錢,圓今天的夢。隻不過利息稍微有些太高了,人類很難還得上罷了。
“就算你不認為這是全人類的財富,那你也不能打我的頭啊。好歹我也是一個超級漂亮的女孩子,打傻了你負責啊?”
“我負責我負責,你趕緊給我起來。”
夏知揚手作勢欲打,立花彩縮了縮頭,將杯中的水一飲而儘,放在桌上。這才站了起來。
“暴力傾向是一種病,得治。”
“我覺得我已經很溫和了,能激發一個人的原始凶性,你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夏知覺得自己現在就很像打人。
本來還想把外套披上,可是那樣說不定會被立花彩嘲笑,有些不爽。反正也就來回十分鐘的路,回來的時候稍微走快一點應該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溫度和麵子,夏知本來是想選溫度的,但是立花彩實在是太過煩人,選麵子的話,雖然可能會感冒,但是自己應該會好受不少。
夏知走到了玄關門前,立花彩也抱著她的黑色大衣走了過來。剛走出門,夏知情不自禁地嘶了一聲,果然室內室外的差彆有夠大的,特彆是在這種風比較多的地方。
你看南北方的差距,北方的冬天,雖然有霧霾這樣有毒的東西,而且風吹起來真的就像刀子割臉一樣,但是你把自己包裹得好一點,風吹不到的話,北方的室外零下溫度就跟假的一樣,比南方十度還暖和,更不用說還有暖氣這樣的神器。
南方嘛,很強。你套得厚厚的,從家裡出去,真冷。你從外麵很冷的地方回家裡來,還是很冷。窩在棉被裡冷,洗完澡冷,坐在沙發上冷,開空調冷,不開空調更冷……
說實話吧,我覺得南方人比北方人更需要暖氣。
但是這樣的寒冷,你又沒辦法不接受。畢竟南方環境相對來說要好上不少,至少沒有凶殘到無法直視的霧霾,最多也就在還有霧而已。南方水道多,綠色植物多,濕氣重,春夏秋舒服得一批,一到冬天冷得連門都不想出,就想著在家裡烤火吹空調。
但是你讓南方人冬天的時候去北邊過冬嘛,也不太現實。北方冬天的空氣質量實在是有夠嚇人,冷一點無所謂,總比得了肺結核要好。
如果這就是富裕的代價的話……也保不準人們會如何選擇。畢竟資源總是此消彼長,你經濟發展了,環境也會跟著下去,而發展最為快速的京津翼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
雖然北京這邊很聰明地把高汙染的重工業轉移了出去,空氣質量有那麼一絲好轉,但是作為轉入地的河北省差點沒哭瞎,連年空氣質量最差城市,最秀的一次是一個月裡隻有四天還是五天沒有霧霾,差一點就可以將倫敦霧都的名號抓過來了。
書歸正傳,夏知這邊剛嘶了一聲,立花彩就穿上了黑色的大衣走了出來,順口說了一句“我出門了”然後把門關上。夏知懶得管她,注意力被轉移讓他覺得沒那麼冷得難受了,率先從樓道走下樓去。
秋天的意象被格外明顯地分成了兩個派彆,一派是代表豐收的農村景象,黃澄澄的作物隨風起伏,就像波浪一樣,這是秋天最為迷人的景象之一。而你在城市裡顯然見不到那麼多足夠彙聚成浪的農作物,留下的隻有天地輪回最為蕭瑟的、展現了生命凋零的一段。
秋季、夏季和冬季最讓人難忘的總是在青天白日之下,隻有秋季,無論是豐收還是凋零都隻有在夕陽西下的時候為人所記錄。豐收也在傍晚的原因,大概也就隻是夕陽與長成的農作物顏色相近,天地渾然一體的感覺,這是視覺上的。
但是就另一方麵來說,日暮西山無論是在視覺上還是在感受上都十分貼切。也難怪古人那麼多言詠秋日的詩歌。
夏知看著全然已經沒有了什麼正在走動的人的街道,大概是因為夜已經很深了的原因,所以沒有什麼人也很正常。除此之外的稍微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讓夏知覺得有些頭疼,這種熟悉不單單是因為對環境的熟悉,還有對這個環境某個特定時間點的熟悉。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夏知已經很清楚地知道晚上十一點過公寓外麵的景象了。為什麼?很簡單,因為某個天天嚷嚷著要玩然後賴在彆人家裡不肯走,最後玩到十一二點快到淩晨的時候離開讓人放心不下還得送回去的女人。
媽耶……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以後得提前把她送回去才行。夏知默默地在心裡麵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走了走了。”反倒是立花彩在催促著夏知,後者翻了個白眼,走在了立花彩的前麵。
立花彩快步跟上,走到了夏知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