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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落這話一出口，崩壞意識皺眉不語，倒是符華有些看不下去了。
“等等，管理員先生，崩壞是文明之敵，不是可以交流的對象，還是趁現在有機會將她消滅掉吧。”她滿是嚴肅道。
張落隱隱翻了個白眼。
消滅，說的是不錯，可是哪有這麼容易？
五階不是說能消滅就消滅的，若是自己真的有一個可以一指頭點死五階的真身還不錯，可問題是那是假的，都是特技的成分，他真實實力就是個三階的小哢哢。
即使張落叫來了八雲紫幾個五階助陣，打敗還可以，要說弄死就難了。五階想跑，沒有高一等階的人壓陣，誰能保證抓的住？
心裡如此想，可是他麵上不能說啊，管理員的底細不能泄露。
張落隻好故作姿態的搖了搖頭“符華上仙，你先彆急。關於崩壞意識的實質我自然清楚。”
“若是完整的它本管理自然是直接一指頭點死，但現在她附身在琪亞娜的身體，一個我不好出手，再有一個，以我觀之……”
將視線拉向崩壞意識之處“這位崩化娜小姐，你現在應該不隻是崩壞意識，還摻雜了彆的什麼吧？比如說人類的性情？”
畢竟在張落知道的原版琪雅娜與崩壞意識融合而形成的神化娜，一出現就直接將文明抹掉，使得世界重啟。
可現在這個並不是百分之百的崩壞意識融合，還達不到神化娜的程度，勉強算是崩化娜的存在，不但會忌憚，還有著人類表情，甚至在張落逐漸觀察下來，發現對方臉上呈現的表情越來越豐富。
一開始隻是語氣的細微波動，到現在從生氣暴怒直至愕然，表情生動了許多。
甚至讓張落不由得想著是不是附身草履蟲的身體，管你是誰都逃不過被蟲化的命運……
崩壞娜明顯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後才開口“不錯，這些天下來逐漸適應這具身體，的確讓吾獲得了人類的情感，但那又如何？吾乃崩壞，崩壞文明是吾之使命。”
張落笑了。
你嘴巴是逞強，但眼睛裡的猶豫可是很明顯的啊。
顯然崩化娜還未能學會掩蓋自己的情緒。
張落麵色不動，心中急速思考。
猶豫！顯然不可能是對於毀滅文明這一點而言的。畢竟看看下麵發生的一切就知道這個家夥對人類並沒有任何憐憫。
那又是為什麼？
張落腦中快速過著自己與崩壞娜對話的一切，然後突然想起……
對麵第一次出現情緒大波動，是在自己說將她送回原本世界……
難道說？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張落開口試探道。
“崩壞文明是崩壞意識的使命，但你現在並不隻是崩壞意識不是嗎？”
“……”對麵的人再次沉默了下來。
這讓張落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擁有了自己的人格，甚至獲得了人類的情緒，你……並不想再融合整體的崩壞意識了是不是？”
張落話一落，那原本有些激動的符華一下子瞪大眼，轉頭看向崩壞意識，或者說此刻的崩化娜。
不想在成為崩壞的崩壞意識？
這簡直是比她聽到草履蟲一下子成為智商高絕的北歐大小姐，芽衣變成高度死宅，板鴨成了電腦白癡，德莉莎長成了長腿美女還要不可思議的事……
可以說是她這麼多年生命中聽過的世間最大的無稽之談。
若是張落知道她心裡所想肯定會吐槽“還有一個比這還荒唐的……就是神州平板有了36d。”當然結局肯定是會被歐拉歐拉一頓就是了。
可即便再不可思議，看到現在對麵那秘之沉默，符華心中不由得也開始相信起來。
再又一段沉默之後。
“……吾是崩壞的意識，吾是天命的終結者，文明的覆滅者。但……”
崩化娜輕輕開口著，未停下話語。
“吾，不想隻是此。吾……想成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