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掠奪者們失敗了。
攝魂的目光猛烈閃動,奪魄額頭的血點更是有擴大的跡象。
兩人傳出了相同的聲音。
“為何……無法奪取?”
“吾等聯手,莫說你一個失去世界聯係的月禦,便是完整的七階也至少無法隱藏其權限所在!但……”
“嗬,不僅無法奪走,甚至連察覺都做不到是嗎?”望舒冷笑。
“這是自然,因為汝等欲奪的權限,本就不在此處。”
“不可能!”掠奪者否定道。
“我們早已調查過,山海世界,日月雙禦掌陰陽兩極,日禦身旁有莫名存在讓吾難以謀劃,但你月禦,吾等圖謀已久,絕不可能會有出錯。”
“事實卻就是如此。”望舒冷言道。
這便是她所慶幸的,這裡的望舒,並非完全的禦月之神。
早在渺拜訪太陰之前,望舒就已經先一步分離部分神魂離去。
因為察覺到出現了某個讓她感興趣的事物,常年待在太陰星上的望舒,當然不會光看著。
直接以神魂進入了那其中。
陰極的權限便在那部分神魂之上。
若非如此,渺的突然出手,也不可能如此輕易便成功。
這件事乃是意外。
自然不可能被掠奪者預料到。
但。
如今既然已經動手,無論能否奪到陰極的權限,望舒都不可能被它們放走。
攝魂、奪魄對視了一眼。
兩人用著內部的溝通方式交流著。
“雖無法拿到陰極權限,但這望舒……”
“不如便就此封印,我們拿不到權限,但山海世界亦是如此。”
“失去了陰極,陰陽必定逆亂,規則失序,對吾等之後的行動也有莫大便利。”
“……也好!”
兩人交談間,抬眸,目光鎖定望舒而去。
禦月之神對此早有預料。
她的目光冰冷如那月光一般亙古不變。
“何必多想,想必汝等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吾,如此豈不正好?”
“嗯?”攝魂眼睛一眯。
“你還想反抗不成?”
望舒微微閉眼,舒了一口氣,隨之猛地一睜開。
“吾名望舒。”
“吾乃月禦。”
“皓月輝輝,映照大千世界。”
“望舒亦當如此!”
“汝等不過邪佞宵小,如何敢與皓月爭輝?”
望舒周身迸發無限華光。
那道光輝溫潤柔和。
正是那無數夜晚,映現一切事物,普照一切水波的,明月!
掠奪者兩人神情同時一變。
儼然看出望舒身上所傳遞的那份魚死網破之心。
“不好!快動手!”攝魂大叫著。
“來不及了。”望舒長劍已展。
“諸相浮華,唯月永恒!”
“清月寒光——”
“——雲消儘!”
月華中,萬相儘散。
掠奪者身上那濃濃血色,被這月華消退,猶如烏雲消散一般。
那份力量,不僅摧毀著其身上血光,更在一點點消滅兩人的存在。
“怎麼……可能……?”攝魂的眼睛已經被月華照耀,難以睜開,隻得強行閉上。
奪魄更是聲音顫動。
“明明隻是……區區禦月之神而已……”
然而已經來不及多言。
那股力量在持續的毀滅著它們的軀體。
即使這依然無法殺死他們。
但其中的痛苦已經讓二者無法忍受。
便在這個時候。
冷哼聲傳來。
那是一個高大的身型,突兀的出現在二者之前。
“連一個失去世界聯係的月禦都對付不了。”
“整天陰謀算計,又有什麼用,仍是廢物而已。”那身形這般說著。
抬手,對著那份月光張開手掌。
“區區月光,何以張狂?給我收!”
血色猶如逆流之浪,由細微起,最終一點點將那映照整個界中界的月華吞噬。
望舒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一指點在額頭。
隨之。
絕麗女神,周身僵硬青白,化作一尊石雕。
那人輕描淡寫的將月禦封印,轉頭看向攝魂、奪魄。
“兩個廢物。”輕蔑道。
對視著那目光,攝魂、奪魄後退一步。
聲音中表達著隱隱不安。
“沒想到上尊,會將你給派來。”
“——血嘯!”
來者,乃是掠奪者之中,七階之列最有名的武鬥派。
其號,惡眼觀世,血掌覆天的血嘯。
其形似人,其麵似狼,額頭有著一個穿透整個頭顱的深孔,那聲音便是從深孔中幽幽傳出。
“我竟會與你等廢物是同僚。”
血嘯冷哼一聲,隨之微微一動,身形整個消散在世界。
隨之,聲音從飄渺處傳出。
“你等的動作已經將燭龍的目光引了過來。”
“上尊有令,接下來的行動由吾主導。你等便給吾暫作手下。”
“那位八階太初神,將由吾親自一會……”
聲音緩緩消散。
當其完全消失。
攝魂、奪魄才鬆了口氣。
兩人看了看被封印的望舒,隨之對視一眼。
眼中莫名意味閃動……
……
而就在望舒被封印的刹那。
複刻山海世界裡。
正行走在世界之裡的巫女師徒,同時停下了腳步。
桔梗回眸看向心花。
準確的說,是看向了她懷中抱著的小獸。
正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小家夥。
“它怎麼了?”桔梗問道。
心花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桔梗皺眉問道。
“你與它既然簽訂了契約,應該也能感受到一些什麼吧?仔細體會。”
心花抿了抿嘴,微微閉眼,半響後。
“好像有一種急躁的心情,它好像有什麼話想說,還想要告訴某個人……”
“話?”
“具體就感受不到了。”
“反正,貌似是十分重要的信息。”
桔梗想了想說道“那你便記著吧。”
“當你們之間的默契足夠之時,應該能夠知道。”
“不過在此之前。”桔梗轉身,看向眼前大河之中。
河水湧動而起……一條巨大的怪物從中出現。
那是。
九首蛇神。
——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