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澤特注意到一件事情,儘管那個人影是伏地魔,鄧布利多也沒有關注人影,而是在眺望遠方。
而鄧布利多所眺望的那個地方,應該是霍格莫德村。
先前維澤特轉換為默默然狀態,趕往黑魔標記所在地的時候,留意到弗立維、斯普勞特、穆迪與麥格正在跑向魁地奇球場;
四位教授的目的其實不難猜——前往魁地奇球場引導學生,組織學生們回到各自的學院;
這件事情本該由院長親自完成,既然斯內普缺席了,出現在隊伍裡的穆迪,顯然是在承擔斯萊特林院長的職責,負責組織斯萊特林的學生。
斯內普缺席的原因也很好猜,自然是因為高懸夜空的黑魔標記;
維澤特從芬裡爾·格雷伯克的記憶中得知,斯內普曾經也是一名食死徒;
作為一名食死徒,斯內普顯然和盧修斯·馬爾福一樣,被伏地魔印下黑魔標記;
既是為了避嫌,也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離開霍格沃茨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這樣一來,斯內普的落腳點也就很好確認了,應該是去了霍格莫德村,然後待在尖叫棚屋裡;
尖叫棚屋的凶名在外,就算那裡出現黑魔標記,也沒有什麼人會前往探查,很適合用來躲避。
想到這裡,維澤特先是不著痕跡地施展“閉耳塞聽咒”,再說出自己的想法,“鄧布利多校長,你是在等阿不福思給你傳遞消息嗎?”
“哦?”鄧布利多有些意外地應了一聲,“你過來的時候,看到米勒娃他們了?”
“嗯……”維澤特承認道,“斯內普教授缺席了,我想他應該在尖叫棚屋吧?”
鄧布利多輕輕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應該是那裡……”
維澤特看了一眼正在轉身的伏地魔,“看來是那個繳械咒,讓伏地魔找到我們。”
“哦?”鄧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很快明白維澤特的意思,“想要消除黑魔標記不難……難點在於發現黑魔標記的特殊之處。”
“能夠在短時間內消除黑魔標記,的確足以引得伏地魔的重視……所以他才能確定我們的位置,不過這也能說明一些事情……”
維澤特順著鄧布利多的話說道,“例如,他沒辦法一次性顧及所有黑魔標記……”
“還有他應該想要借助黑魔標記,儘可能散播自己歸來的消息。至於食死徒對他來說……”
他指了指正在與老巴蒂·克勞奇說話的伏地魔,“也的確隻能夠算作‘魔杖’,不能算作‘身體與靈魂的延伸’。”
“如果食死徒算是他的‘身體與靈魂的延伸’,他應該早就感應到霍格沃茨,更早以這樣的方式與我們見麵了。”
“我很了解他……”鄧布利多微微揚起眉毛,臉色逐漸嚴肅起來,“此刻的他應該信心十足,很確信自己的目的可以達成……”
“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遊刃有餘,沒有立刻展開他的計劃,而是特意在這裡現身,或許還想要和我們敘敘舊……”、
維澤特點了點頭,這應該就是伏地魔此刻的想法。
按照他的推測,如果伏地魔直接展開計劃,阿不福思那邊應該會傳來消息,再尋找應對的方法。
望著圓圈中央的氤氳綠光,康奈利·福吉似乎想到了什麼,額頭上滲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他拚命調整呼吸,將內心的恐懼強壓在心底,他維持著聲音的威力,用儘全力大聲命令道:“魔法部的人!對卡卡洛夫用繳械咒!”
康奈利·福吉的這番話難得發揮作用,不少魔法部職員反應過來,紛紛從口袋裡拔出魔杖,指向滿地打滾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此刻的模樣狼狽極了,他的身上沾滿泥土和草屑,雙手用力抓著地麵,黑魔標記帶來的劇痛讓他五官扭曲,時不時還會抽搐抖動。
就在魔法部職員即將動手的時候,氤氳綠光裡的人影終於成型;
那個人影背對著他們,身形高挑而瘦削,披著一襲漆黑色的巫師袍,被氤氳綠光襯得分外顯眼;
他的頭頂光滑如鏡,看不到一絲半點的毛發,皮膚呈現蒼白中透出青色,給人一種詭異森冷的感覺。
康奈利·福吉張了張嘴,試圖再次大聲下令,讓魔法部職員展開攻擊;
然而他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音調,仿佛有塊堅冰堵在喉嚨深處,將他的語言能力凍結了。
隨著那個人影緩緩轉身,他終於看清這個人影的模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刺骨的寒意也順著脊椎蔓延上來,更是讓他不敢發出哪怕一絲聲響。
那個人影有張毒蛇般的麵孔,他的鼻梁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道細長的鼻孔,使得麵部看上去相當平整;
他的雙眼狹長,瞳孔也與人類的瞳孔不同,瞳孔宛如豎起的橄欖核,隱約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老巴蒂·克勞奇仰頭看向那個人影,語氣中透出滿滿的厭惡,“伏地魔!”
“是我……”伏地魔緩緩開口道,森然的語氣當中,似乎真的透出幾分喜悅。
他像是真的和老朋友敘舊,“老巴蒂·克勞奇,看來你還記得我……”
“嗬!”老巴蒂·克勞奇的眼中滿是厭惡,冷冷地嗤笑一聲,“除非你死了,不然我會一直記得你!”
伏地魔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老巴蒂,你還真是執著呀!”
一旁的康奈利·福吉也想要說點什麼,以此證明他才是魔法部部長,整個英吉利魔法世界的代表了;
然而他的每次嘗試都會出現意外,要麼張開嘴巴嗓子發不出聲音,要麼嗓子能動彈卻又張不開嘴巴;
他此刻所能做到的,也就是如同稻草人般站在原地,儘可能不讓自己癱倒在地,維持英吉利魔法部部長的最後體麵。
康奈利·福吉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時,伏地魔似乎也不想與老巴蒂·克勞奇說下去。
“真是好久不見……”伏地魔看向維澤特與鄧布利多,“我們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這樣見過麵了。”
他的嘴角掛著猙獰的笑意,“一位是曾經教導我的教授,另一位則是我教導過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