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看了一眼伊戈爾·卡卡洛夫的屍體，像是明白伏地魔這麼說的深意，特意展現出惶恐的眼神，給伏地魔看個明白。
他忙不迭地說道：“主人，請你耐心等待一會兒，要從德姆斯特朗回到家裡，這段路程要比想象中遠得多。”
“其實沒有那麼遙遠……”伏地魔就等著斯內普這番話，抬手指向斯內普所站的那塊地方。
“去吧！直接用你的幻影移形過去。”他對著斯內普露出和善的笑容，“這樣就能快上不少。”
斯內普用恭敬的語氣對伏地魔說道：“主人，您是如此偉大！”
伴隨一聲極為響亮的“啪”，他的身體像是被卷入湍急的漩渦，眨眼間便從校長室消失不見。
被斯內普搶先一步說了恭維的話，小巴蒂·克勞奇心中暗惱，連忙上前跪倒在伏地魔麵前。
他用畢恭畢敬的聲音說道：“恭喜主人徹底掌控德姆斯特朗！您是如此偉大！世間無人能及！”
“嗯！”伏地魔麵帶微笑地應了一聲，“我還是更喜歡德姆斯特朗，想要成為校長，要比想象中更加容易！”
他眯起雙眼感受著什麼，“難怪鄧布利多願意待在霍格沃茨，而沒有接受魔法部部長的位置，原來是這種感覺嗎？”
小巴蒂·克勞奇的心中充滿好奇，忍不住抬眼偷偷瞥向伏地魔。
他的嘴唇翕動幾下，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最終還是重新低下腦袋，恢複原本的姿勢。
留意到小巴蒂·克勞奇的小動作，伏地魔不免感到幾分失望。
在伏地魔看來，現在才是小巴蒂·克勞奇應該開口的時候，他卻為了表示自己的恭敬，選擇沉默不語；
剛才完全沒有必要多嘴質問斯內普，他反倒是不合時宜地插話進來。
伏地魔思緒轉動，曾經的小巴蒂·克勞奇有著讓他欣賞的天賦；
可惜阿茲卡班的監牢生涯，以及老巴蒂·克勞奇長期維持的奪魂咒，似乎已經將小巴蒂·克勞奇的天賦消耗殆儘。
伏地魔壓下心頭的不耐，“巴蒂，你覺得一所魔法學校……誰最重要？”
小巴蒂·克勞奇回應得相當迅速，“主人！當然是校長！像是伊戈爾·卡卡洛夫那樣的叛徒，根本不配成為校長！”
他看向伊戈爾·卡卡洛夫的屍體，朝那裡啐了一口唾沫，“唯有像您這樣偉大的巫師，才能夠成為魔法學校的校長！”
伏地魔暗中舒了口氣，小巴蒂·克勞奇的忠誠毋庸置疑，一個足夠忠心的仆人，經過他的訓練之後，應該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
“巴蒂，你的想法很正確。唯有一名足夠強大的巫師，才有資格擔任魔法學校的校長。”
“如果是伊戈爾·卡卡洛夫這樣的廢物成為校長，哪怕學校城堡本身被無數魔法保護著，也會被滲透成一個篩子。”
“德姆斯特朗建校之後，哈方·蒙特就是想要確立這一點，才會以那樣的方式成為校長。想法很好，可惜德姆斯特朗運氣太差了。”
伏地魔的嘴角泛起輕蔑的笑容，“垃圾與垃圾互相競爭算計，角逐出來的最終勝利者，無非就是大號的垃圾。”
小巴蒂·克勞奇恍然大悟，“難怪在主人來到德姆斯特朗之前，德姆斯特朗會變得如此落魄。”
“我還查詢了過去‘三強爭霸賽’的勝負，德姆斯特朗居然……也就取得了五次勝利。”
小巴蒂·克勞奇恰到好處地補充，讓伏地魔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還有一點也很重要，明明公開教導學生使用黑魔法，但是在競爭校長位置的時候，卻習慣性使用魔法之外的手段。”
“巴蒂，你要記得……我們是巫師！掌握著魔法力量的巫師！陰謀詭計？那又怎麼樣？再多的陰謀詭計，能比得上源源不斷的索命咒嗎？”
“巫師的確需要一場解放，他們封閉得太久了，遺忘了魔法才是巫師的立足之本……看看現在的教材，你能從裡麵學到什麼？”
“學會如何不被魚刺卡住喉嚨？學會如何在野外，也能喝上熱乎的蘑菇湯？還是學會如何揮動魔杖，讓一團毛線織出一件毛衣？”
“魔法是統治者的力量，卻被用來做無足輕重的事情……我聽到過太多這樣的論調，什麼麻瓜越來越強大了，巫師隻能被迫逃命。”
“麻瓜打算靠什麼？靠那些槍支火炮嗎？還是依靠那個蓋勒特·格林德沃預言提到的核彈？他們太高估這些外物的威力了！”
“不過我想……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見識到，這些所謂的麻瓜力量，在魔法力量的麵前有多麼不堪一擊！”
“主人，您實在是看得太遠了！”小巴蒂·克勞奇聽得渾身顫抖，神情激動不已。
“可是像鄧布利多、維澤特·洛夫古德那些卑鄙短視之人，卻無法理解這一點！”
伏地魔的心情好了不少，“除了卑劣、短視這些最本源的問題，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反對我嗎？”
“主人，我……”小巴蒂·克勞奇的語氣有些懊惱，“不明白！”
“因為他現在就是統治者！”伏地魔眯起雙眼直視前方，仿佛可以穿越一切障礙，窺探到鄧布利多的想法。
“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嗎？明明魔法部似乎掌握更大權力，鄧布利多卻要棲身霍格沃茨，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因為……”小巴蒂·克勞奇的目光閃爍，眼神逐漸惶恐起來，就連聲音也開始打顫，“主人，我想不明白！”
“巴蒂，魔法學校才是巫師之本。”伏地魔輕歎一口氣，“你以為是先有魔法世界，然後才有魔法學校？”
“不不不！那是保密法營造出來的假象！巫師一開始可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是越來越多平庸者的出現，才動搖了巫師的主人地位。”
“於是巫師想到了補救措施，他們建立魔法學校，係統性地學習魔法，想要以此來拿回統治地位。”
“隻可惜……那些巫師把麻瓜想得太好了，依舊不願意和麻瓜全麵開戰，才會變得越來越弱勢。”
“到了最後，甚至隻能龜縮在‘保密法’這個殼子裡，裝作自己是主動避世，心安理得地將自己束縛起來。”
“最為不可饒恕的是，他們還將這個構建在‘保密法’之上的所謂‘魔法世界’，當作是巫師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