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數天,你跟我學文,雙數天你跟那個糟老頭學武,初一十六休息。就這樣,以後你不用守在這裡了,隨我二人去宰相將軍府。”說罷,蒼穹就直接退去,滄瀾聽著也可行,就撂下一句這樣也行,便也離去。
獨留矗立著的弘毅,弘毅看著李蘊的閨房,想著有時間,我會守著的。
所做萬般,皆是不舍。
清早弘毅在經過一番詢問之後,迅速的趕往了宰相府,宰相府沒有李府氣勢恢宏,甚至沒有那麼多守衛,隻有一位守著大門的老頭,年紀依然與蒼穹無二。
而將軍府就在宰相府的隔壁,隻有“一牆之隔”,因為弘毅進入宰相府的時候才知道,這一牆,早已經打通了。
“乖徒兒,你怎麼還穿著這身衣服”蒼穹拿出了一套文士服遞給弘毅,隨後換上新衣服的弘毅走出,像是換了一個人,仿佛天生他就適合如此穿著,文士服和侍衛的製服不同,袖口稍大,衣襟到了腳踝的位置,頭係發帶,如果弘毅到落冠之年,還會有發冠和簪子一起佩戴,整個衣服偏寬鬆,也是在提示學文之人,要切記不可急躁,講究心如止水。
“小九,你可知何為法度?”蒼穹落座一旁。
“師傅,徒兒不知。”弘毅立身一側。
“如一匪殺一民,你若判決,該如何?”
“人而生而自由,身家性命皆屬於自己,馬匪殺人,需懲治,如不加以懲治,則會有更多人死於非命,百姓則無安寧。”弘毅想了想這些年在李府做奴隸,每天都身不由己完成每天的臟活累活,卻不如下人有一分工錢。
“那你現在知道何為法度?”而弘毅回答的依舊是徒兒不知。
“小九,匪為人,民為人,何故為民死而匪活?”
“匪強而民弱。徒兒知曉,法度是保護弱者的工具。”弘毅受點撥之後也明白個中原由。
所謂法度保護的正是弱者。
“孺子可教也,小九,何為文學?”而蒼穹又拋出這麼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弘毅想了很久,難道隻是為了寫一篇情詩,又或者是在其他幾位奴隸麵前賣弄?
良久弘毅立身回道“回師傅,文學是一國之根本。一如學孰先生教孩童識文斷字一般,學孰雖小,其先生亦小,先生授識文,禮儀,法度,勞作,讀前人之來過錯,省今世吾身,先生傳吾,吾傳子,子又傳子,無窮儘,此乃一國之根本。”
蒼穹一聲“好!”也驚訝弘毅能有如此回答,已和自己心中所去不遠,隨後取了東嶽典故讓弘毅熟讀,三省吾身。
隨後便退去,識文斷字不是蒼某該做的。
次日清早弘毅從宰相府起身,用過老仆端來的一些早點,穿牆而過直接到了將軍府,將軍府仆人也見怪不怪,自己家將軍和宰相本就是生得一模一樣的同胞兄弟。宰相府過來借把刀劈柴,借把槍插耗子是常有的事,而將軍府也借根毛筆做烤羊腿刷子,再借塊墨做記號,宰相府也習以為常,就看著兩位老爺誰能有更損的招呢。
弘毅感到將軍府演武場之時,滄瀾早就已經到了。
滄瀾手持一石臼而舞,徑直拋向空中一丈多高,隨後穩穩接下,滄瀾眼光斜視,心想不露兩手為師還震不住你了。
“小九徒兒怎麼這樣穿著?”隨即丟給一套緊身練功服給弘毅換上。
滄瀾看向弘毅如同蒼穹看著弘毅一般。仿佛想看穿弘毅整個人,剛欲開口如蒼穹問弘毅一般,何為兵器,為何習武,又突然想到自己也沒琢磨明白,算了不問了。
“小九,為師想吃城東楊氏烤得羊腿,你去幫為師買一個來。”隨即丟給弘毅二兩銀錢,“這羊腿冷了可不好吃,就一炷香時間。”
弘毅以為滄瀾也會來一個靈魂三百問,沒想到是讓自己去城東買個羊腿,弘毅站在演武場下方呆了。
而滄瀾此刻已經正在燃香,看弘毅不動隨即開口,城東楊氏距此二十餘裡。
話畢,弘毅一溜煙得跑了出將軍府,一路狂奔。
隻是弘毅沒想到,雖然在天山部落生活了五年,可對整個天山部落一點都不熟悉,在走了不少冤枉路之後,回到將軍府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這時候滄瀾已經在演武場上搬個椅子睡著了,而那紅香也早已經燒完了,弘毅有些臉紅甚至有點不好意思叫醒滄瀾。
“羊腿涼了就放一邊,這都快中午了一個不夠吃,你再去買兩個,可彆把為師餓死了。”說罷又丟給弘毅四兩銀錢。弘毅這次沒有耽擱隨即跑了出門,滄瀾站起身看著眼前少年的背影。多像當年得自己。
而弘毅這一行卻還是走了不少冤枉路,回到將軍府又是一個時辰後,而時間已經是到了晌午。一個上午奔襲了八十餘裡,早就饑腸轆轆,從來沒有如此體驗得弘毅直接是摔倒在演武場昏睡了過去。
演武場擂台上,睡著得弘毅還在蹬著雙腿仿佛還在奔襲一般,突然一陣香味傳來,弘毅口水流了一地,滄瀾看到扶著額頭把他踢醒。
“乖徒兒,你去宰相府替為師借根乾淨毛筆來可好?”
弘毅不以為然點點頭,於是片刻後便看到滄瀾輕車熟路得,拿著毛筆蘸油胡椒粉鹽烤起了羊腿。
弘毅看完又呆在原地,看著這位師傅此時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實在是太有辱斯文了。
滄瀾心想的是“老不死的,我帶你徒弟一起惡心你,哈哈哈,太爽了!哈哈哈哈!”
“乖徒兒快來幫為師一起烤,等會你蒼穹師傅來了,就不好了!”弘毅回了聲是,便跑去幫忙,“端油”“端鹽”“胡椒粉”
而在一牆之隔外,蒼穹心情愉悅的回到府邸,突聞一陣肉香,心想遭了,自己新做的狼毫筆!瞬間穿牆而至。
蒼穹看著滄瀾弘毅師徒二人。
滄瀾弘毅師徒二人看著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