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
昨天雲崖忽然提著沾血的劍回到冰室,正在閉關的百裡雪涵被嚇了跳,追問下卻沒有得到回應。
可在今天早上,冰室內出現了一枚行雲令後,雲崖整個人就變了。
百裡雪涵知道是行雲令的原因,幾度想要搶奪過來查看,可雲崖根本不讓她看到那枚令牌。
每個行雲令上,都有一個名字,那是必死的人。接到行雲令的時候,必須要殺了那個人,否則將會接受很殘酷的懲罰。
蕭衍出現在行雲令上後,雖然沒死,但也隻剩下半口氣,這讓現百裡雪涵免於懲罰。
但是這次雲崖再次拿到了行雲令,百裡雪涵非常緊張,生怕上麵還是蕭衍,所以她整天都在考慮怎麼奪取行雲令。
中午吃完飯後,百裡雪涵提出比劍。兩人從小一起比劍,這些年在外麵,已經很久沒有練劍了。
雲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在冰室的後院空地上,雲崖手持白玉劍,百裡雪涵則提了把冰劍,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這兩人實力相差不遠,要仔細論的話,雲崖還要更高一籌。過去比劍的時候,雖然互有勝負,但也是雲崖勝多與敗。
所以這次百裡雪涵依舊是落了下風,麵對雲崖的一招仙人指路。她忽然站定,不閃不避,任由那長劍朝著自己的胸膛刺去。
雲崖愣了下,幸虧他反應迅速,一抖手一轉身,將刺出去的長劍收了回來。
但他也因此氣機不穩,在原地打了個幾個擺子。
百裡雪涵趁機上前,一把從雲崖的腰帶上拽下行雲令,同時朝著雲崖後背拍了掌,接著反彈之力,她飛身就遠遠避開。
“師妹,不要看!”雲崖站立不穩,向前撲去,打了個趔趄。
這個時間段,足夠百裡雪涵看完行雲令上的人名了。可是當她攤開手後,她卻愣住了,愣在了原地。
手一鬆,百裡雪涵手裡的行雲令掉在地上,寫有人名的那麵正好向上,隻見上麵寫著百裡雪涵。
“為什麼,是師父下的命令嗎?”百裡雪涵終於領略到她師父與蕭衍的不同之處了。
蕭衍明知道她可能回去害他,而且跟她有關的人重傷了他。蕭衍卻沒有為難過百裡雪涵,甚至當她說不希望蕭衍追問的時候,蕭衍都沒有再去追問她。
而自己的師父,養育了自己多年的師父,現在卻發了行雲令,要殺她。
雲崖走向百裡雪涵,眼中多了絲決絕的凶狠,他說道“師妹,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為什麼要看它?”
“如果我不看,你就不殺我嗎?”百裡雪涵發白的嘴唇在微微顫抖。
雲崖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他說道“如果你不看,我會讓你多活一段時間,但是你看了,你就必死無疑。”
“師兄,難道你就不顧念這麼多年的情誼嗎?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百裡雪涵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人。
“所以我才不讓你看行雲令!師妹,這可是師父的命令,我不能不遵守。師父從小教我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給我的行雲令,如果我不殺了你,我就會死……”
雲崖冰冷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感情,銀色的頭發在腦後無風自動,一股猛烈的殺氣從他周身四溢了出來。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百裡雪涵珍珠般的淚水,一滴滴的從眼眶裡落下來。
“因為剛才你還是我的師妹,可現在,你就隻是我的目標。”
“師兄,你我是雪族僅存的兩個人了,師父她既然當年收留了我們,就肯定不願意看到我們現在自相殘殺。或許這其中有誤會,你跟我一起回去找師父問個清楚,死在她老人家劍下,我心甘情願……”
“師妹,你不要再拖延了,沒意義了。死並不可怕,我會給你個痛快。”
“我不甘心……”
百裡雪涵的話還沒有說完,雲崖就已經提起白玉劍,飛身而起,朝著百裡雪涵撲來。
“師父……師父她有錯,這個世界上,不止存在著生與死,還有愛與情。”百裡雪涵用力的搖了搖頭。
她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猛地一聲厲喝,雙手張開,腦後所有的銀發都向著四周圍飄散。
風中開始刮起一陣白毛風,如刀般的冰錐不斷的飛過,百裡雪涵手中的冰劍,寒光一閃,接住了雲崖從天而降的那一斬。
一陣金鐵聲後,百裡雪涵被打得向後退去,淩空翻滾中,一片冰刺飛向了雲崖。
雲崖隨手撩起長劍,將那片冰刺打落,腳尖在地麵一踩,再度躍起,朝著百裡雪涵繼續襲來。
百裡雪涵降價他真的要下殺手,心裡倍感痛楚,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臨敵。
兩人的劍招都非常相似,而且很華麗,但處處充滿了殺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血灑當場。
不到片刻,百裡雪涵的身上已經被冰錐戳了幾個血窟窿,身上鮮血不斷。
反觀雲崖,倒是輕鬆的很。顯然,他的確是比百裡雪涵實力要高。當然,也有可能百裡雪涵沒有對他下死手,或者說下不去手。
一腳踹飛百裡雪涵手中的長劍後,雲崖揚起白玉劍,說道“對不起了師妹,受死吧!”
百裡雪涵剛準備醞釀反抗,可眼角接觸到雲崖胳膊上的那道傷疤後,她停了下來。
那是小時候雲崖為了保護她,被島上的野獸所傷。她終究是下不去手的,既然他要殺,那便讓他殺好了,想到這裡,百裡雪涵閉上了眼睛。
看就在那白玉劍要落下來的時候,一聲槍響從房頂上傳來,把失神後的百裡雪涵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