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生可抉擇!
陸雲凡為之動容,眼角不自覺的留下了兩行眼淚,解下手腕上的紗布開始為他包紮。
鐵漢顫抖一陣,艱難的開口說道“我就說嘛,這點小疼小痛對我來說就和撓癢癢一樣,還有胸口,繼續,彆拘著!”
陸雲凡看了他一眼,臉上豆大的汗珠已經練成一片,像是剛從水裡鑽出來的樣子,唐逸飛不忍看他強忍疼痛的樣子,悄悄背過臉去。
陸雲凡便裝作看不到,忍著心痛替他包好胳膊上的傷口,又在他的胸前噴了幾口白酒,把紗布儘皆纏繞在他的胸前。
洞內狹小,他隻能先隨意替他包紮一下,等離開這裡回到驛站,再重新替他上藥包紮。
做完這一切,黑子和唐逸飛便一前一後協助著鐵漢從側麵洞口向外走去。
陸雲凡從那孩子的後腦挖出那顆鎮魂珠,這才發現那具屍體已經腐爛,雖然看上去還算完好,可是當用手觸碰,才知道那些看似沒有變化的表皮已經有些黏糊糊的,根本不再是具有彈性的人類肌膚。
之前他扔過來的鎮魂珠便是因此沒有被彈回來,而是陷入了已經沒有任何彈性的屍體。
他在岩壁上隨意擦了擦黏在手上的腐爛脂肪,正打算隨著幾人離開,這時卻看到那具屍體的眼珠子轉了轉,烏黑的雙目直勾勾的望向他。
他怎麼反過來的?什麼時候反過來的?
陸雲凡嚇了一跳,抓著兩顆鎮魂珠過去細看,不堪還好,這一湊近,發現那並非是屍體轉了過來,而是兩個眼珠子不知為什麼出現在了它的後腦勺。
而且那雙眼珠內好像還有些什麼東西在汩汩湧動,看的他頭皮發麻惡心至極。
雖然眼下厭惡,可是手指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靠了過去,對著那雙眼睛兩側一捅,那兩隻烏黑的眼珠鼓了鼓,砰地一聲炸裂開來,一股黑漿濺了他一臉。
陸雲凡嚇了一跳,忙用手去抹,也不知是否抹乾淨了,之後便快速的起身向外跑去。
有兩顆鎮魂珠在手,他本應該沒有任何擔心的,可是那股黑色的液體還是讓他有些於心不安,似乎這一次噴出的和之前滿地流淌的黑色液體根本不是一樣東西,這一次的黑色液體對他手中的鎮魂珠沒有產生任何畏懼。
好像就是單純的眼珠內爆裂的液體,可是他自己又不太敢確定。
帶著這般憂心,他匆匆追上了前麵的三人。
在洞內又前行十幾米,氣流越來越明顯,潮濕和寒冷也越來越清晰。
隻是沒有見到有光,他們還是不敢十分確定,十幾米外,他們的路再一次被擋住,不過卻不是被石頭堵死,而是三塊長條形的龍樹木料塊堆砌在那裡。
這些木料快遠比他們在佛像裡麵取出的那五塊要大的多,怕是至少要大出三倍。
黑子借著唐逸飛的力量,費力的推開了最上層的一塊,露出的長條形洞口約麼兩米長,卻隻有四十公分高,他們無法通過。
黑子隻好再推掉一塊,然後先鑽了進去,陸雲凡和唐逸飛攙扶著鐵漢躺進出口,兩人在後麵奮力向外推,黑子在外麵奮力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鐵漢拽了出去。
四人來到的地方並不是這洞穴的外麵,而是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
這處空間就要特殊的多了,四周是圓形的,仿佛一座圓頂的墓葬坑,直徑約麼七八米長,頂部不知是什麼地方,竟然垂下好幾條嬰兒手臂粗細的長藤,腳下還有淺淺的一層水漬,似乎這裡不久前剛剛浸透了水進來。
四人舉著手電筒在四周尋找一番,發現除了他們進來的洞口之外,還有一個洞口不知通往何處。
陸雲凡端著手電筒向洞內走去,不知為何,他對這裡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雖然一時還想不起來這是哪裡,但那熟悉的感覺好像引導著他正走向一個他曾去過的地方。
鐵漢本在一塊龍木上安坐休息,黑子和唐逸飛的視線也集中在頭頂的長藤,根本無人在意陸雲凡已經鑽進了另外的一條山洞中。
“飛哥,這幾塊木頭就價值好幾億呢,真相搬出去換了錢花,那可是咱哥們一輩子也花不完的!”
唐逸飛卻不理會他,抓著一條長藤扯了扯,發現十分牢靠,便蹭蹭蹭爬上去一截,而後對下麵的黑子道“給我照著點,我上去探探路。”
黑子應聲,嘿嘿笑著去找陸雲凡,本是想談談是不是要再弄點龍木出去,這裡的三塊相當於之前他們弄出去的九塊,這麼一大筆錢,就這扔在這裡,可真的讓人覺的有點不甘心。
可是他一轉身才發現周遭根本沒有陸雲凡的身影,頓時慌了。
“鐵漢,凡哥去哪了?”
“嗯?小凡?”鐵漢一驚,打著手電筒尋找,掃視一圈才發現這裡已經不見了他的影子,不過在他側麵不遠處的那個洞口也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