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無奈的扶著額,“差不多行了爺爺,阮阮還看著呢,您丟得起這個人我可丟不起。”
易老先生又長歎一口氣“我的喪事就從簡吧,我向來不喜歡麻煩,後事也就簡單點,要不然你也累,本來你爸媽也沒給你留個兄弟姐妹,這從小一起長大那幾個又是不中用,尤其是陸家的某個土匪。”
陸晏辭慢條斯理出聲“前兩天拍了個紫砂壺,本來想著孝敬一下您,看來您也是無福消受。”
聞言,易老先生‘騰’地一下做起,“我有!”
速度太快,嚇了溫阮清一跳。
老先生脊背挺的那叫一個直,精神矍鑠,哪裡有半分不行的樣子。
哪怕是今天的她,看著都沒易老先生精神。
陸晏辭勾了勾唇,“彆了吧,您不是都要喪事從簡了嘛,也玩不了幾天了。”
“你個龜孫子,有沒有良心?!”
“老子大半夜被你的人從被窩裡抓起來擾了清夢,都要神經衰弱了,你連個診費都不掏?”
看陸晏辭沒說話,易老先生又躺回去,一通呻吟。
嘴裡各種念叨。
大概都是些拐彎抹角罵陸晏辭沒良心的話。
陸晏辭就那麼冷眼旁觀了好一會兒,才讓人拿了匣子過來。
易老先生看到匣子的瞬間,再次從沙發上彈起,趕在陸晏辭之前奪走了紫砂壺。
眯著眼細細打量過,兩眼逐漸放光,甚是滿意的點點頭。
“行,那我就勉強笑納!”
三人“……”
易老先生抱著紫砂壺樂嗬嗬的往外走,直到門口才轉身,
“阮阮丫頭,陸家這小子麵癱的很,你要是再被他氣到身體不舒服,就讓意意帶你來我這兒,爺爺給你免費調理身體,啊?”
溫阮清還震驚著,擠出一絲笑,“謝謝易爺爺。”
“客氣什麼,橫豎我也能多個坑陸晏辭的機會,又不虧。”
溫阮清“……”
易老先生說完,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還順帶著揮揮手,“留步,不用送。”
鐘意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哈阮阮,我爺爺就這樣。”
“大半年出山一次,一次就能讓我丟人大半年。”
說完也拎著包跑了。
溫阮清“……”
真的挺震撼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修邊幅嘛?
溫阮清動了動唇,緩緩開口“易老先生……跟傳聞中,好像有點兒不一樣。”
陸晏辭挑了下眉“他一直人前人後兩個樣,你以後習慣就好了。”
“那你也彆大晚上把老人家叫過來啊,易老確實年紀也大了,熟睡中驚醒嚇著老人家怎麼辦?”
而且就一痛經,大半夜給人中醫泰鬥找來,著實有點兒大材小用。
陸晏辭輕笑,“彆聽他胡扯,我的人到易家的時候,老爺子正躺在床上追劇呢。”
溫阮清“那你的人都不讓人換身衣服啊?”
陸晏辭挑了下眉,“懶到不肯來,硬架著來的,所以沒來得及。”
“易爺爺睡衣上滿身都是唐老鴨……”
她覺得,好歹是一醫學泰鬥,挺丟麵子的吧。
也突然能理解鐘意說的那聲‘折騰’了。
一晚上,陸晏辭儘可著人爺孫倆的羊毛薅。
陸晏辭“我的人給他裹被子了,再說……他丟人的事也不差這一件。”
說完,看溫阮清還一副欲言又止的局促樣,又問道,“在想什麼?”
溫阮清又習慣性的摳著左手食指,“那紫砂壺……看著是個稀罕物件。”
“還好,就四千萬。”
溫阮清“……”
這病生的有點兒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