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鎖好門,就覺得身後有人貼上來。
還沒來得及看清人,脖子上便傳來一抹冰冷鋒利的觸感。
堪堪搭在她皮膚上,她能感知得到那是把鋒利的刀。
隻要堪堪一動,準破皮見血。
溫阮清心頭一驚,後背瞬間發出一身冷汗,一動不敢動,“你是誰?”
那人冷笑一聲,聽得出是個女人,拽著她走到鏡子麵前,“你看我是誰?”
很是陌生的一張臉。
可鏡子中倒映出的眼神,狠戾中裹挾著滿滿的陰鷙。
那是將她恨透進骨子裡的眼神,是想殺了她的眼神。
更是,曾經讓她害怕了,長達十二年的眼神。
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頃刻間席卷而來。
溫阮清頭皮都發麻,她到底沒見過麵前這張臉。
就在她疑惑不解之際,女人再度開口,
“我勸你最好乖乖彆出聲,這門你可是反鎖了的,就算你扯一嗓子,你那倆保鏢進來也得費點兒時間,你猜,是他們的動作快,還是我手裡的刀快?”
到此,溫阮清聽出了女人的聲音,“梁珊,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
梁珊望著鏡子中溫阮清那張和溫婉像了七八分的臉,刀子再度摁重一分,“你覺得我還能想要什麼?”
“我當然是想要你的命!”
“你冷靜點!”
脖子上架著的刀已經劃破了皮膚表層,血順著刀口慢慢滲了點出來。
劃得尚且不深,溫阮清努力保持著冷靜,知道現在得先穩住梁珊,免得她激動之下萬一失手割到了動脈,那她真活不了了。
眼下,好像拖延時間是要來的稍微穩妥些。
等她時間久沒回去,陸曼和保鏢肯定覺得不對勁,會找上來,她隻需要多拖點時間……
溫阮清被迫仰著頭,抓著女人持刀的那隻手,“你為什麼要易容成這個樣子?”
這會兒看她的穿著,還是醫院的女款護工服。
“不換張臉怎麼能潛伏在這兒殺你?你可當真是不好接近,上班還帶著保鏢,防我呢?”
梁珊冷笑著一把扯掉自己因出汗,邊角起皺的那張麵具,
“沒想到吧,我換張臉依然混得進來,我每天都明目張膽在那產婦的隔壁床待著,就為能手刃仇人的這一刻。”
溫阮清回想,那對夫妻的隔壁床是睡著位癱瘓的老人,每天有個護工貼身伺候著。
她不是那床的管床醫生,進病房的時候有見到護工,可都是帶著口罩低頭忙碌,哪裡能想到是易了容的梁珊。
梁珊盯著麵前的穿衣鏡“你倒是命好,居然嫁到了京城陸家,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在醫院一把掐死你。”
“如果當初掐死你,就不會給你害我家破人亡,害我的小璿那麼小就死了。”
當初不管是在住院期間,還是最後邢璿離世,醫院的醫生將死因說的明明白白。
可這人好像是耳朵關了窗,根本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