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這樣冰冷的夜裡,床邊隻穿了一件衣褲的男子就那樣聽著話筒那邊的講話,隨後開了口“嗯,我知道了……好好養傷,保重自己。”這句話說完,他掛斷通話,隨後再撥了一個號碼,幾秒種後,又輸入幾個數字。
“古平心,密碼三三七七,接二十一局……南方出事了。”
在這個夜裡,隱約間,像是有什麼東西開始動了起來。
他們飛在天空中,搖搖晃晃的,城市的光芒從下方流過,珊瑚摟著藍梓的脖子,不敢往下看,激烈的風從前方吹過來。
“前麵就是警察局了,我們要找個地方落下去……”
“到了警察局我要打個電話給爸爸,媽媽和爺爺被他們抓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藍梓,我怎麼覺得你飛得慢了很多,還好冷啊……啊——”小女孩慌張地叫了起來,“藍梓你的臉色好白,有沒有事……”
“呃,我臉色白,是因為你把我勒得太緊了……”藍梓艱難地出著氣,隨即又說道,“彆亂動彆亂動,我萬一抱不住你的怎麼辦,你抱緊我,但是彆用力勒我的脖子……”
“我有恐高症的,對、對不起……”
兩人在公安局旁邊的小胡同裡降落了下來,放下珊瑚之後,兩人跑向公安局的大廳。這是豫陵市的公安總局,但此時看起來人也不多,一看到警察,珊瑚立刻就哭了起來,好不容易找到了負責報案的警察,這才知道大多數警力都已經去了城郊半山的彆墅那邊。
“嗚……那就是我家,我爺爺和媽媽都被抓了,那些壞人有槍的,我爺爺叫謝誠,媽媽叫行之薇,我叫謝珊瑚,我爸爸不在這裡,他叫謝述平,我知道怎麼可以聯係到我爸爸,叔叔你給電話給我打好嗎……”
雖然一直在哭,但小女孩的條理一直都非常清晰,一邊拉著後方藍梓的手,一邊以最快的度將事情說清楚,那警察點著頭,偶爾看看女孩身後的少年。
“小同誌你有什麼不舒服嗎?”
珊瑚回過了頭,隻見藍梓正低著頭,左手讓她拉著,右手則在輕輕地揉著自己的額頭,聽見問話,方才有些恍惚地抬起了頭,臉色蒼白,幾秒種後,卻是笑著揮了揮手“沒事,大概……隻是有點感冒……”
那警察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指向後方“珊瑚是吧,你可以打那個電話,我立刻去通知隊長,你們先等一下。”
警察說完轉身就走,珊瑚拉起藍梓就要往裡跑,她心中掛念著母親與爺爺,希望父親能夠有辦法,此時臉上掛著淚珠,跑得很快,然而才跑出幾步,後方陡然沉了一沉。
砰、嘩啦——
小女孩陡然轉過了身,藍梓隻隨著她走出了兩步,隨後,整個人朝地上倒了下去,先是撞到了警察局的桌子上,隨後撞倒了椅子,以最沒有防備的姿勢摔倒在地,半個辦公桌的文件被推了一下,此時飛揚在空女孩看見這一幕,霎時間便呆掉了,哭泣的模樣就那樣僵在了臉上……
片刻後,警局之中才傳出更加焦急和傷心的哭聲,小女孩衝過去,拚命地搖著地上已經失去知覺的少年,他的額頭在凳角上撞了一下,此時正緩緩地滲出鮮血來。
“藍梓、藍梓你不要死……藍梓你起來啊、藍梓——”
深夜。
醒來的時候,看見了窗外透進來的星光。
全身像是僵掉了一樣,動都難動一下,骨骼到肌肉的每一寸都在痛——不,那其實是比痛更加難以忍受的感覺,就好像被千百萬隻螞蟻在咬,痛與癢、又與麻木結合在一起……
艱難地偏過頭,珊瑚正在床邊趴著,她睡著了,原本精致的小臉上沾滿了泥灰,淚痕宛然。
與此同時,位於豫陵市中心附近的一條巷子裡,兩輛小車正在黑暗中安靜地停著,警車鳴著笛從前方的道路上快駛了過去,前方的那輛小車中,金的男子正在副駕駛座上聽著一個對講機,對講機接通了警察所用的頻道,隻是有雜音,很難聽得清楚,他放在耳邊艱難地聽著,隨後啪的砸在了儀表盤上。
“媽的,破機器。”
駕駛座上的男子攤了攤手“你砸了它我們聽什麼?”
黑暗中沉默片刻,隨即金的男子偏了偏頭“……去第三醫院。”
“bitbs小車動了。
今天晚了點,淩晨有一章,不建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