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白推開審訊室的門,裡麵的人見進來的人是他,急忙起身,“頭兒。”
“我來吧。”
“是。”
那人出去了,另外一名女警留下。
有規定,審問女嫌疑人時,現場必須要有女警陪同,還有全程監控錄像。
陸靖白拉開椅子坐下,雙腿分開,坐姿鬆弛散漫。
他沒有看池靜嬈,而是盯著牆壁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幾個大字,點了支煙,“你知道規矩的,說吧。”
半空中,有浮層在飛舞。
自陸靖白進來,池靜嬈的目光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目光沿著他的額頭滑到他的眼睛,再沿著挺直的鼻梁一路下移到嘴唇。
再順著那些青色的胡茬看向他兩側的輪廓。
如果她的眼睛是一支畫筆,陸靖白此刻已經被她描摹成畫了。
有多久沒見到過他了?
八個月零十三天。
精確到分秒,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在國外的這段時間,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沒用,從手機裡打印出來的那張偷拍的照片已經被她翻得都快爛了。
好幾次思念成疾的時候,她都想伸手進去將照片裡那個男人給摳出來。
他還和記憶中一樣,剛毅硬朗,英俊卓絕,此刻抽著煙,眉頭輕蹙,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子野性。
池靜嬈的視線太過強烈,猶如實質。
陸靖白抬頭,正好對上她專注的目光。
男人的眉幾不可查的蹙了一下,“靜嬈。”
池靜嬈的聲音緊跟著響起“我要報警,我被綁架了。”
陸靖白“……”
“綁架我的人是我哥,他威脅我,讓我來殺你,要不就毀了我的臉。”
池靜嬈緊盯著審訊桌,一字一句的說著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這些話,在她心裡過了千萬遍,已經是倒背如流。
審訊中最慣常用的一招就是重複詢問一個問題,如果是臨時編造的謊話,很容易露出端倪。
這些天,她將所有可能問到的問題都過了一遍。
陸靖白掐了煙,眼睛比平時暗的多,直直的看入池靜嬈的眸子深處,“靜嬈,自首、和警方合作是你現在唯一能減輕刑罰的途徑。”
“減輕刑罰?”平靜的池靜嬈突然激動起來,冷笑著朝陸靖白撲過去,卻被審訊椅牢牢的固定住了,隻站起來一半又被迫坐回去了,“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差點被毀了臉。”
時間拉回到幾天前。
江昀不耐煩的對阿輝說道“幫小姐一把。”
燒紅的鐵板表麵已經呈灰黑色,但溫度依舊燙得肌膚都在發疼,肌肉健壯的男人從江昀身側走過來,扣住她的手,將她往鐵板上按。
男人的力氣很大,根本容不得她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