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胤,”言陌的眼眸彎起弧度,卻沒有半分的笑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瑾胤“……”
他最近雖然沒有讓自己去關注言陌的行蹤,但言舟徑找她的事卻在他的意料之中,陸靖白也不是孬貨,他知道的,他花點時間和精力也能查到。
所以。
言陌問出這個問題,他並不意外。
言陌盯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我親身父親的死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無意多說,隨意簡單的回答,“你十八歲那年。”
那年,他去言家,正好聽到主臥室裡,言舟徑在和蘇葉說這件事。
言陌冷笑。
抬手,重重的一個耳光掌摑在蘇瑾胤的臉上。
‘啪’的一聲。
在空曠的辦公室裡甚至都有了點點回音。
異常清脆。
有短暫的寂靜。
蘇瑾胤偏著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半晌後,他的俊臉才沉了沉,麵無表情的頂了頂被打的那一側的腮幫,“言言。”
他還是叫她’言言’,聲音卻冷了好幾個調!
“這一巴掌,當年你讓我放棄起訴言諾的時候就想打你了,蘇瑾胤,我這人向來不喜歡後悔,無論什麼樣的路,都是自己的選擇。未來,我不希望和你再有任何的交集。”
她說不後悔,話裡表露的意思卻是希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蘇瑾胤眯了眯黑沉沉的眼眸,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心裡某種一直被他禁錮著的欲望破體而出。
他將含在嘴裡的煙揉了重重的扔在地上,扣住女人的肩,“那你覺得當時我該怎麼做?”
力道很大,被他按住的地方有劇痛蔓延開。
言陌疼得皺緊了眉。
蘇瑾胤視而不見,依舊緊緊的鉗製著她“將言舟徑告上法庭?讓他坐牢?讓他將股份歸還給你?”
男人居高臨下的冷冷睨她,“言陌,你當時才十八歲,即便鑫合回到你手上,你守得住嗎?你有那個能力嗎?”
言陌不是學商管的,在人際交往方麵,她甚至是缺陷的。
“你的父母已經死了,就算將言舟徑及那個收受賄賂的交警送到監獄他們也活不過來,而那時候的你,有絕對的能力對抗蘇家嗎?蘇老爺子白手起家,將蘇氏做出現在的成績,不是省油的燈,他偏心、護短,他能寵著你,就能在你違逆他的時候將你打入深淵,你身上少了蘇家的血,就注定了你遭受的不平等對待。”
如果不是現在有陸家給她撐著,言舟徑也不會這麼委曲求全、三翻四次的去求言陌。
這個社會,永遠是這麼現實。
蘇瑾胤說的這些,她已經深深的體會過了。
她仰著頭,嗓音輕笑,“所以呢?我要原諒嗎?繼續跟他們歡歡喜喜的做一家人。”